第296章 動得了玩家
蔚渺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遊戲的重氪玩家。
資產幣那欄的數字從一個零變成了好幾個零。
既然充了錢,下一步就是花錢。
蔚渺花了大概20000資產幣讓個人空間裝潢一新。
個人空間可擴展,一平米100資產幣,對比現實的地價來說骨折般便宜。
蔚渺一口氣把房間擴大到100平米,由於家具眾多,倒不會顯得空曠。
她不是建築黨,但手上有財力,樂意讓個人空間變得更順眼些。
白金色的華美沙發、內部不斷冒著橙黃泡沫的南瓜外形躺椅、琺瑯瓷身的檯燈、裝有六對潔白羽翅的單人床……
典雅與獵奇混雜,怪誕又和諧。
蔚渺窩在躺椅泡泡南瓜里,這是諸聖節限定擺件之一。躺椅的外形是開瓢的南瓜,占地較大,身下的橙黃泡沫上浮又破裂,製造出上下搖晃的效果。
像這種動態的家具會比靜置的貴一倍,普遍在1000資產幣往上。
那張柔軟的羽翼大床也是動態的,六對羽翼充當了棉被的功能,躺上去後,羽翼會自動合攏。
蔚渺環視了一圈煥然一新的個人空間,身心愉悅。
能夠享受的時候,她不會虧待自己。
無屬性時裝的價格普遍在100到1000資產幣之間,與動態家具比起來算是低價區。
在落地鏡面前時,可以在鏡中看到自己的試穿效果。
就職裁衣匠後,蔚渺看到服裝的第一眼注意的是衣物布料和縫製工藝,多少有點職業病。
有些布料和工藝她看不出來,但無屬性時裝的價格大致是與美觀程度和手藝高低成正比的。
在現實中,蔚渺就對買衣服這件事不太上心,因此只買下了那些諸聖節限定時裝,花了近3000資產幣。
看著資產幣餘額,蔚渺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充太多了。
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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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鼓完這些閒事,娛樂副本明晚才開放,蔚渺無事可做就下線了。
她想了想,再次登上假面舞會的官網。
論壇上的帖子實在是過於豐富,最近娛樂副本的討論度非常高,許多零散的信息需要在各個角落挖掘。
現在搜集的信息越多,在副本中試探的時間就越少。
蔚渺足足看了三個小時,琢磨得差不多後,關燈睡覺。
周五。
蔚渺睡了個懶覺,起床吃早飯時,蔚涼已經在客廳里抱著筆記本電腦工作了。
蔚渺路過他身邊時,打了個招呼:「早。」
蔚涼看了眼時間,實在說不出「早」這個字眼。
他起身,端著筆記本隨她一起走進餐廳。
蔚渺回眸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餐桌上預留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蔚渺坐下後,蔚涼坐在她對面,打開電腦。
「你這……」蔚渺斟酌著形容詞,「太操心了,我其實沒什麼事。」
她昨天坦白後,預料到蔚涼對她的態度會有所轉變。
以前其實蔚涼不太管她,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見,基本上有事說事,互不打擾,現在居然還會盯著她吃飯了。
畢竟是親哥,蔚渺對他的關心還是受用了。
遊戲裡可沒人關心她。
蔚涼頭也不抬:「我也就管你這幾天。」
說完,他又想起什麼:「我昨天查了這個遊戲的底細。」
蔚渺知道她哥行事一向利落,背靠蔚家,加上這些年自己積攢的資本,能量不小。
不過蔚渺對結果不抱期望。
果然,蔚涼接著說:「很奇怪,仔細一查,各方面資質齊全,就是找不到任何相關的人。再追究當初的資質辦理,相關處理人也說的很模糊。總而言之,所有痕跡處理得很乾淨,沒辦法動。」
蔚渺調侃:「想動還得掂量一下。」
「而且,大家都不對這件事感到奇怪,包括上頭。」蔚涼微不可察地蹙眉,「像是突然降智了。」
見識過諸神操弄思想的手段,蔚渺只是訝異了一下,沒有太大反應。
「雖然查不到遊戲的底細,但我想到了另一件事。」蔚涼向後仰身,輕描淡寫地說道,「動不了遊戲,動得了玩家。」
蔚渺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要是覺得哪個人擋路了,想辦法知道他的現實底細,剩下的交給我。死去的玩家總不能再登陸遊戲吧。」
蔚涼一臉淡然,看不出剛剛說的是多麼驚世駭俗的言語。
他已經完全明白蔚渺的處境,並打算用點盤外招了。
哪怕在遊戲中翻雲覆雨,在現實中也不過是一具易碎的血肉之軀。在遊戲裡可以死無數次,在現實中只能死一次。
蔚渺認真考慮了一番,她不是沒想過這個提議,但這件事其實不好辦。
前排玩家對自己的個人隱私護得緊,落後的玩家沒有針對的必要。
如果讓她自己來做,她確實是蔚家人,背景深厚,但沒有自己的勢力,風險不小。聯邦雖是商本位社會,但財閥做不到一手遮天,之間免不了爭鬥。
如果讓蔚涼出手,蔚渺相信他能收拾得乾乾淨淨,一點尾巴都不留。
聯邦這些年,高層階級不太穩定,明爭暗鬥,不知道有多少起「意外事故」。
國家長久而繁榮地發展,財閥愈發壯大,每塊資源都是有主的,想要就只能去搶了。
當然,也有新興家族坦坦蕩蕩地走白道,但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總有那麼幾分手段來確保自己的地位,畢竟四周群狼環伺。
蔚涼能站到如今的高度,自然手底下不太乾淨。他能如此淡漠地說出那番話,顯然有所把握,也考量了一切後果。
將遊戲內的爭鬥延伸到現實,似乎有些割裂。但蔚渺清楚,遊戲內外都是現實。
在遊戲裡能對「NPC」痛下殺手,難道在遊戲外就能抹滅掉手裡的鮮血當好好先生?
蔚渺沒有那麼矯情和虛偽。她的心態已經不同於常人。
但這種事只能由蔚涼自己提出,蔚渺不好開口。
因為蔚涼涉足其中,得不到絲毫利益,還可能惹到麻煩。極端的手段一般不太常用,因為可能成為別人手裡的把柄。
蔚渺不希望因此損害到他。
她正在權衡。
蔚涼注視著沉思的她,勾了勾嘴角:「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蔚渺已經有了定論,笑容明媚:「既然這樣,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幫忙了。」
蔚涼權衡了一切之後選擇幫她遞刀子,蔚渺如果不接過這把刀子,倒顯得她優柔寡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