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天國
「其他的勢力我了解不深，很多隻曉其名，祂們的根基不在此地。但論起天國勢力，本地超凡者對它們的了解恐怕比對自身所信神明的了解還要多。」
紐曼聊起天國時，敘述更為詳細，把蔚渺當成超凡方面的小白來對待。
蔚渺對此樂意至極。
「天國最受敬仰的神明，名為神主『優』。旗下有十聖天使，分別受各地教派供奉。不管供奉的是哪位天使，都對神主抱有同等的尊崇。不過，神主雖然被天國的各教派所共尊，卻沒有專門供奉祂的教派，據說是因為祂並不需要，或者說，在信仰其餘天使時，教徒其實也在信仰著祂。」
「神主是天國的最高者，至聖至榮，可頌可畏。但關於祂的神跡流傳極少，大多是凡人信徒杜撰的傳說，用來歌頌祂的名。」
紐曼想了想，解釋道：「關於神明，其實世人知之甚少。哪怕身為信徒，對於所信奉的神，也探究不到祂的任何意志，只能在接觸到祂的力量時感悟其中的道路，知曉祂的相關儀式，對神本身卻一無所知。」
「不同勢力的教派間，對立與合作向來沒有定數，因為神們從未真正表明敵友。哪怕是天國勢力間的兄弟教派，有時也會因為利益衝突而揮戈相向。」
「確切地說，我只知道無垢之鹿和守秘人等同屬混沌秘會，卻不知道祂們之間的關係是否親近，也不知道祂們的來歷，不知道祂們的神跡，不知道祂們的實力究竟何等高深——神明不屑於顯聖人前，沒有什麼值得祂們親自下場。」
蔚渺默然聽著，沒有反駁。
或許祂們也曾下場過，至少她親眼見證了薩博小鎮化為可怖的戰場，又在事後存續如常。
「至於十聖天使，祝佑天使正是其中的一員，剩餘的還有……」紐曼邊回憶邊吐出一串名諱，「永恆的熾天使·米迦勒，殺戮天使·維亞，聖言天使·索萊文，罰惡天使·波斐契，智慧天使·帕羅迪斯，審判天使·柯耶特，福音天使·伊緹斯，寶座天使·卡門，創生天使·以法蓮……」
他雖然能說出諸神的尊名，但頂多也就知道個名字，教會的傳道僅止於此。薩博小鎮是祝佑天使的地盤，可被傳頌之神，有且僅有祂。
連續幾個小時下來，蔚渺聽得津津有味。她能看出，紐曼封閉自身這麼久，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還算合得來的超凡者，一打開話匣子就有點上頭。
基本問清楚祝佑教派的情況後，蔚渺看了下時間，將大災變的來龍去脈作為交換後，起身告辭。
紐曼以敬佩震驚的神色目送她離開。
接著，蔚渺循著一周目時跟蹤萊斯利的路徑，抵達兵擊館。
一周目時，她因為獵魂者的身份不便前往，但內心記下了這個地方。
兵擊館將在下午舉辦長劍比賽，報名時間則在正午之前。
蔚渺對它感興趣，不僅是因為其比賽優勝的豐厚糖果獎勵，也因為她本身有刀術基礎，想從中學習一些經驗。
尤菲雅·伊特諾刀術精湛，經驗豐富。
問題在於，她的經驗是在塗火地與奇形怪狀的炎魔廝殺得來的，鮮少與人交手。
蔚渺之後免不了與玩家對戰，打打長劍比賽，積累一下與人對戰的經驗也不錯。
雖說長劍與長刀所用的技法和思路有所不同，但基礎是相通的，可以移植經驗。
阿道夫兵擊館門前，蔚渺不出意外地被看門者攔下。
全身著甲的魁梧男子一板一眼地詢問她的來意。
「我叫尤菲雅·伊特諾，想參加本次的長劍比賽。」
魁梧男子打量著面前這位甜美婦女，神色古怪。
他把守門口這麼多年來，沒見過這麼奇特的參賽者。
從體型到氣質上，完全看不出是劍道中人。
「你確定嗎？」他下意識地問，「想參加比賽，要先通過報名測試。」
蔚渺和善地笑道：「當然，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下魁梧男子不好再說什麼，側身指向內里一處場地。
尚在報名階段，場館內的訓練場卻滿是來往切磋的人影。他們在分隔開的場地兩兩對戰，沒有裁判，自由練習。
呼喝聲與金屬交擊聲不絕於耳。
有人在場地旁喝水歇息，不時為乍現的精湛技法喝彩。
蔚渺盯著一場戰鬥多看了幾眼，拆分他們的步態、劍技，估摸了一下敵我水平，心中頓時有底了。
她走向魁梧男子指出的空場地，邊上坐著一位全身著甲的男子，正好奇地看著她。
他起身迎上來：「你好，我是本次的測試員，阿爾弗雷德·甘普。你是第一次參加類似比賽嗎？」
不乏有未經受過專門訓練卻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上門來的愛好者，阿爾弗雷德見怪不怪。
但之前來的都是青年小伙，對此感興趣的女性倒不多，她們更願意加入教堂成為聖職者。
尤其是蔚渺的外表極具欺騙性，讓人感覺她完全不善此道。
在蔚渺點頭後，他友善地將武器架上的長劍遞給她。
手中的長劍為雙刃直劍，刃長一米出頭，劍柄長約30厘米，簡單質樸的十字劍格，柄尾有配重球。
這是一把練習劍，並非鋼製，而是某種輕質材料鑄成，在重量上約有1千克。劍尖鈍化為圓頭，未開刃，將其傷害性降到最低。
長劍通常為雙手持握，部分情況下也可單手揮舞。
蔚渺試了下手感，相較夜裁更輕盈，劍身平衡良好。
阿爾弗雷德全身著甲。不是門口這位的板甲，那純粹是撐門面的，真穿那個，打不到幾場就要累得換人，而是比較輕盈的棉甲。
在這種競技性的格鬥中，棉甲已足以保護參賽者，相對於其他盔甲來說，體力消耗更小。
畢竟來的人大多只是身體強健的普通人，賽制又緊密，體力有限。
旅者方的身體為普通人的平均水平，不如場內的部分老手。
蔚渺估摸眼前的這一位測試者在身體素質上就要強過自己。
不過這點差距，可以靠技巧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