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阿琛啊～」
「發達了，我們發達了啊～」
當天晚上，烏鴉就興奮的跑來。
狄琛在辦公室里見到他，「怎麼，賺了幾千萬了？」
「你怎麼知道？」烏鴉一喜。
「不過就少了個萬，幾千塊啊！」
「幾千塊你這麼興奮干鳥，沒見過大錢啊？」狄琛斜著眼看向烏鴉。
「哇，你怎麼這麼說啊，這可是門好路子啊！我今天去了兩家學府，搞定一百來個飛仔，就日收幾千塊了……要是搞定二十家，二百家，那我一天就得賺幾十上百萬。
這還不發達？已經暴富了啊！」烏鴉眉飛色舞道。
狄琛一愣：「吉米白天才給你的大頭照，你就搞定一百多個了？」
「靠，你是怎麼做到的？」
「簡單，我在元朗是地頭蛇嘛，也跟那些飛仔很熟絡……他們一個個都想跟我混飯吃，我讓他們買，他們當然買咯。」烏鴉笑嘻嘻道。
狄琛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騙？整個東星，誰不知道你是話事人里最窮，五虎里最摳？
還個個都想跟你？
怎麼，他們是不知道什麼叫飢腸轆轆、三天餓九頓啊？」
「媽的，誰說我又窮又摳，我告他誹謗，誹謗啊！」烏鴉立馬急眼。
「別說這個，大頭照有沒有回購的？」狄琛琢磨了下又道。
「當然有了，那些飛仔都沒見過這麼極品的貨，也才幾塊錢一張，肯定大賣特賣啊。」烏鴉這次還真沒說謊。
「有一批已經回購了，有幾個甚至一買就要上百張啊。」
「我今天就是來找你拿貨的。」
狄琛一聽，就知道成了。
只要有人回購，那這門生意就算是能夠繼續做下去了。
他又看了眼烏鴉，覺得八成是這小子強行讓人買了。
不過也罷，起碼算是搞定了，要是讓烏鴉動腦……他也不行啊。
肯定是怎麼簡單怎麼來。
並且那些回購一買就是上百張的，應該是二手倒賣的。
看來學府裡面也有『吉米仔』啊。
看到商機，果斷就沖了。
實際上狄琛也遠遠低估了這大頭照的下沉市場。鹹濕雜誌的誕生，其實就是因為普通人普遍花不起十几几十塊購買那些有質量的碟片，才出了這門生意。甚至買完碟片，還得有機子才能播放。
人都是有需求的，黃天生的欲望，只能在截肢和節制里二選一。
但打個飛機，上千塊就砸進去了，普通人哪有這個必要？
大頭照也是同理，變相替代了鹹濕雜誌，生意自然是異常火爆。
讓所有人都得打得起飛機，狄琛也算是大善人一個了。
「能搞到多少貨，我還不清楚，那邊是吉米在辦。」狄琛想了想道：
「你今天賣了多少張？利潤多少？」
「三百張一售而空，本來吉米定價是四塊一張，但我見太多人買了，直接就十塊一張。」烏鴉立馬道。
「利潤差不多是兩千八。」
「幾百張就有三千塊利潤？不錯。」狄琛給吉米打了個電話約地方見面，然後才繼續道：
「吉米說了，照片沒問題，可以無限重複，但一個人只能重複五次……不然出現審美疲勞，沒人會買單。」
「還有，該談談分成了。」
「你想要多少？」烏鴉直接問道，狄琛差點沒一腳把他踹出門。
「反客為主？倒反天罡？是我問你要多少才是啊！」
「對，今天賺的太多了，已經有點兒膨脹了。」烏鴉一拍腦袋。
狄琛這才說道：「我跟吉米談過了，我和他拿三成五，你拿三成……扣除成本和人力，實際上還是你拿大頭，只需要讓小弟賣就行。」
「怎麼樣，同不同意？」
你只需要張嘴吆喝就能賺錢了，我們這些當老闆的就不一樣了，又要躺著數錢，又要通宵雙飛……
你以為有錢人的生活真的開心啊？
「可以。」烏鴉琢磨了下就點點頭，他不是動腦的人，但也知道從狄琛這裡出手的貨質量很高，如果漫天要價，別人換個人賣，反而自己毛都沒了。
「我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反正我能有錢再搞個拳館就行。」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狄琛眉開眼笑的摟住烏鴉肩膀。
「我已經讓吉米去夜總會開包廂了，慶祝我們的生意旗開得勝。」
「喝酒？可以啊，為了這生意，我還真好幾天沒喝了。」烏鴉又興奮了起來，咋咋呼呼道：
「今晚一定要喝個盡興！」
而想了一晚上的狄琛，也想明白怎麼對付白天的危機了。
那就是引蛇出洞，關門打狗！
他已經踩過點了，這個玫瑰夜總會，就是機會。
不多時，狄琛就和烏鴉來到了玫瑰夜總會，又給吉米打了個電話，這才走進約定好的包廂。
「琛哥，烏鴉哥！」吉米飛快起身打招呼，給足面子。
烏鴉揣著兜，吊兒郎當的進門打量：「你就是吉米？比阿琛還要小白臉……看著也不像是個壞人啊。」
「做生意到處挨打，這才進了和聯勝而已。」吉米嬉皮笑臉道。
「挨打的腦子都能這麼好使？」烏鴉瞪著眼珠子道。讓外人看了，還以為他才是老闆呢。
沒一會，媽媽桑就讓服務員搬來幾箱酒和幾箱吃食。
又讓一排妹妹站在面前待點。
這種感覺，就跟皇帝隨機選妃似的，優越感拉滿了。
狄琛點了個比較熟悉的大長腿，吉米也點了個。
唯獨烏鴉正經搖頭：「我從小到大就沒這習慣，不來這個。」
「還有這事兒？」狄琛和吉米全都一臉震驚。
你踏馬居然還是個純情大處男？
「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麼這麼喜歡建拳館啊？就是為了給那些導向不良的人有戒斷機會啊。」烏鴉得意洋洋。
「然後戒著戒著，人沒戒成，反而自己給戒成古惑仔了。」狄琛挑眉。
烏鴉臉都綠了。
也沒理獨自喝悶酒的烏鴉，包廂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有點兒眼熟啊，你叫什麼名字？」狄琛看向那女子，身穿旗袍，短髮，腿還挺長，最重要的是臉蛋兒不錯。
這小蠻腰，膠原蛋白，比後世的整容臉不知道好多少。
「老闆，在問我嗎？」
「我叫Ruby。」
「噢，不認識。」狄琛說是這樣說，心裡已經清楚是誰了。
龍在江湖的關秀媚。
韋吉祥沒騎上，自己先騎上了？
「來來來，喝酒！」狄琛摸著大腿嘻嘻哈哈，這95分以上的身材和模樣真不錯，再怎麼樣也是女港星來著。
最重要的還是波大。
又白，又大。
很快包廂里準備進入正題，突然走廊傳來一道嘈雜腳步聲，緊接著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頭上包著紗布的凶氣男子，拎著個鼻青臉腫的毛頭小子走進來：「快說，哪個是你姐姐？」
「媽的，敢在我的場子裡出老千？沒錢賠，我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Ruby姐，找我姐救我啊！」駱永豪痛苦大叫道。
「阿豪？」被壓在下面的Ruby大吃一驚，手忙腳亂的穿上旗袍。
東莞仔剛要發火，扭頭就看到沙發上的年輕人正眼神不善的盯著自己，頭皮瞬間就麻了：「又是你？」
「我艹！」狄琛氣的大罵，轉身就從桌上扔了個啤酒瓶過去。
嘭——
東莞仔立馬捂著腦門跪地慘叫。
上次被爆了後腦勺，這次又踏馬被爆了前額頭……
關鍵還都是同一個人幹的。
我怎麼就這麼倒霉？
「撲街，給我把人抓來，我扒了他的皮啊！」狄琛提起褲子就破口大罵。
剛準備開炮就來打斷，有你這麼喪心病狂的人嗎？
烏鴉眼疾手快，兩三下搞定和聯勝的馬仔，直接把東莞仔拽了過來。
東莞仔在新一代算能打的了，可這會在烏鴉面前，就跟條死狗一樣。
「撲街仔，次次都壞我好事兒，你膽子是真夠大啊！」狄琛一腳掄起桌上的菸灰缸就砸，玻璃四濺。
把旁邊的Ruby嚇了一跳。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不是你次次壞我好事兒嗎？」東莞仔捂頭憋屈道。
「還踏馬頂嘴！」狄琛一臉兇狠，一腳踩住東莞仔的頭，然後轉頭看著Ruby，指了指駱永豪：
「那是你弟弟？」
「不是，是我一個姐妹的弟弟，我只跟他認識。」Ruby神色有些慌亂。
「叼你老母！刮人隨便找個包廂就敢刮……東莞仔，你是真不把我放眼裡啊。」狄琛抄起桌上一個啤酒瓶又砸，東莞仔頓時頭破血流。
吉米摟著個妞，在旁邊嘻嘻哈哈猜拳，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似的。
「我之前讓你找大浦黑給我拿二十萬，錢呢？」狄琛慢悠悠叼起根煙，眼中帶著寒意。
東莞仔咬牙道：「沒籌到……」
「是沒籌到，還是壓根不想籌啊？嗯？」狄琛腳一用力，立馬傳來聲哀嚎，烏鴉重新看到了這位兄弟的狠辣。
也興許是包廂動靜鬧得太大，引人注目，兩個便衣來到了門前。
狄琛把目光看向那陰鷙男子。
「打啊，繼續打，我看著你們玩。」高宗揚從兜里拿出包萬寶路，不疾不徐的點燃跟香菸，一臉陰笑。
「身帶皇氣，又是阿sir。」狄琛嗤笑，這才鬆開踩在東莞仔頭上的腳。
又猛地砸了個啤酒瓶下去。
「喂，當著我的面打人？當我們O記是死人啊？」小李上前喊道。
「是麼，我有打人麼？」狄琛拍了拍滿頭血和玻璃的東莞仔臉龐，抄起桌上又一個啤酒瓶過去。
嘭——
「東莞哥，好好跟阿sir說說，我有沒有打你啊？」
嘭——
「我這麼和善的人會打人麼？嗯？」
嘭——
「說話大點聲，我聽不見啊！」
一連幾個下去，滿地碎玻璃和酒花，東莞仔暈的眼冒金星，半死不活，他終於受不了了，驚懼的低吼道：「琛哥沒錯！是我錯了，他沒打我啊。」
在差佬面前，居然都敢下死手，這鬼琛簡直無法無天！
「聽見了麼？沒事就滾吶。」狄琛盯著兩個便衣咬牙笑道。
這時，吉米才說道：「琛哥，差佬都來了，就別鬧出人命了。」
「給你個面子。」狄琛冷笑一聲。
「高sir，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過來一起喝酒啊？」烏鴉吹著口哨笑道。
「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怎麼，想要白嫖一頓？我請你啊！」
高宗揚撇了他一眼：「跟你的那兄弟聊聊天，不行麼？」
「你是幫辦，當然行了。」烏鴉琢磨了下就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號碼幫太子那事兒，他也聽說過。
轉頭就道：「阿琛，我在門口等著，有事喊我。」
「十二點了，誰也翻不了天。」
高宗揚使了個眼色，讓手下把所有人清出去。
烏鴉和吉米盯著兩個便衣，又看了眼狄琛，狄琛點點頭，這才出門。
眼看著東莞仔被人像條死狗一樣拖著出去，狄琛叼起根煙仰在沙發上，翹起腿道：「阿sir，大晚上的，不是真來泄火的吧？」
「我剛才在走廊看見個齙牙妹不錯，要不要給你刮乾淨啊？」
「鬼琛，我說過我只給你一晚時間，考慮的怎麼樣了？」高宗揚看了眼地上的血跡斑駁，隨手拉起一張椅子坐下。
又指了指對面坐著的狄琛：「我很期待你的答案，別讓我失望才是。」
「答案？什麼答案？真要我殺白頭翁？你踏馬是真傻逼啊？」狄琛譏笑一聲，高宗揚頓時惱怒。
「鬼琛，你別給臉不要。」
「是你壓根沒臉啊！」
狄琛同樣指了指高宗揚，又抽了口煙，這才譏諷道：「殺白頭翁？怎麼殺？拿頭殺啊？嗯？」
「要是你一句話，我就能空手把人做掉……那你還當什麼幫辦？直接去當一哥跟港督更好啊！」
一聲令下就能殺個社團二把手，港督都沒你這麼屌。
「想要傢伙？」高宗揚眉頭一挑，就想明白了狄琛的意思，看了眼小李，然後才繼續道：
「要是想要槍，我可以給你，警隊的、黑市的、黑幫的……都行。」
「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三天內，必須把白頭翁做掉。」
「我要是不做呢？」狄琛抽了口煙，眼中帶著輕蔑，心裡已起殺心。
出奇的，這次高宗揚並沒有惱怒，反而笑了，笑的很瘋狂：
「不做？也可以。」
「不過，鬼琛……我聽說你老母還是單身？我手上還有幾個強X犯，要不要我幫忙給你介紹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