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飽腹感是不會騙人的
「帝皇。」讓娜的手指指向了野比大雄，她的話語簡短，但周雲理解到了其中的含義。
周雲並不意外地看向了站在角落中野比大雄，或者說野比帝皇、尼歐斯.大雄。
他一早就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在和聖吉列斯切磋的時候，周雲就注意到野比大雄的體內有一股子異物感，像是有另一個意志藏在這軀體中一樣，
後來周雲也時不時感覺到有微弱的異物感湧入野比大雄的體內，
只是這種感覺並不清晰，最開始周雲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但就算沒有這些精神上的異物感，就算這種感覺是周雲的錯覺，
那踏馬的飽腹感不會騙人吧？！
周雲的意志在野比大雄的體內划過，感受著滿滿一肚子銅鑼燒，頓時感到無語凝噎，
野比帝皇是覺得自己一肚子的銅鑼燒，周雲發現不了嗎？
哎，侵蝕毀滅領域的老傢伙，消化力就是不如我們貪婪溶解領域的。
周雲之所以發現了他的存在卻不說，就是因為他想要偷偷觀察一下野比帝皇，確認他的狀況，
帝皇早就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他的意識中塞進去了億萬萬人類的靈魂，他是悠久歲月之王，是人類的集合體，
而那些人類靈魂中大多數充滿了強烈的自毀傾向，瘋癲、破碎、痛苦，
周雲不確定野比帝皇這軀體中擠入的帝皇的意志，到底是更接近30k的那個帝皇，還是40K的神皇。
如果是30k的，那就是個屑人，
如果是40k的，那就是個邪神，
現在看來，這個老畢登明顯是更接近30k那個屑人。
周雲瞥視了一眼野比帝皇，周雲的意志湧入那具軀體中。
野比帝皇那雙帶著點空洞的眸子中，稍稍湧出了一些光彩。
「我既不是30k的那個帝皇，也不是40K的神皇。」
野比帝皇有點無奈地看了一眼毫不遲疑把他給賣了的讓娜，然後衝著周雲說道：
「也許是因為你潛意識中認為我與野比大雄有相似之處，所以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將意志塞進這個身軀，就是優先級不如你。」
「但這軀體畢竟是你的大魔，他的形態已經被你的潛意識塑造了，徹底變成你的形狀了。」
「只有符合你潛意識中我的形象、符合野比大雄這個外殼、被篩選過的意志才可以進入其中。」
說著，野比帝皇的語氣中帶上了一些幽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你刻板印象中的帝皇，你認為的帝皇，你潛意識中構想出的野比帝皇。」
「可是，陛下。」還沒等周雲開口，讓娜就輕聲說道：「這軀殼只是在篩選，而不是創造，意志本身還是您自己的，是您本身就有這些意志，而不是周雲改造了您的意志。」
讓娜有點猶豫地說道：「至少我認為，周雲是把您壞的部分篩選掉了，您至少可以理智的、清晰的說話了。」
「而不是和以前一樣，瘋癲、可怖、尖酸又猙獰，而且說話時自我矛盾。」
「對啊對啊，你要是嫌棄這具軀體，我可以收回來的。」周雲瞥了一眼野比帝皇說道。
當周雲意志在野比大雄體內的時候，帝皇的意志頂多作為異物存在，周雲認為自己只要有意識地去排除異物，是可以把帝皇的意志擠出去的。
實際上周雲已經在這麼做呢，
房租交了嗎！？就住進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野比帝皇猛地後撤一步，擺手說道。
周雲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可以進入這個軀體的？在我和聖吉列斯切磋的時候？」
「大概是在雄獅之門的時候.」野比大雄目光微微一偏。
那不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嗎？！
周雲一瞬間想起了自己這些日子勤勤懇懇的工作，而這個破玩意一直藏在野比大雄體內看著，頓時升起了一陣無名火，
踏馬的都能動了，還不下來幫著他一起掄鞭子？！
「你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懶散！」周雲厲聲呵斥道：「不知道這個帝國還有許多工作等著你嗎？！」
「我不是為了工作而誕生的！」
野比帝皇幾乎本能反駁道，然後他說道：
「而且我只有在狀態相對好的時候，才可以讓意志滲透進這軀體裡一點，沒有你想像中的這麼自由。」
「我大部分意志都投射在了亞空間中，抵擋著四神在亞空間以及實體宇宙各處掀起的波浪，能擠進這個軀體中的意志已經是劣化後的了，並不比基里曼更優秀。」
「並且我坐在黃金王座上可是一直在工作的！和某個只是在地宮裡對著我的禁軍揮鞭子的藍狸貓不一樣！」
「哎！你這人！」周雲的眉頭猛地一挑：「你覺得我的工作很簡單嗎？！那你去養活全泰拉的人口啊！你怎麼做不到啊！」
「堂堂泰拉之主連讓泰拉自給自足都做不到！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嗎？！」
「你以為我不想嗎？你知道統一戰爭的時候北非和烏爾什那群畜生在泰拉上釋放了多少亞空間力量嗎？諸神誘導他們進行巫術上的軍備競賽，讓他們一點點獻祭掉了泰拉的土地，這給泰拉造成的傷害幾乎是永久性的，沒有我泰拉上的牛鬼蛇神更多！」
野比帝皇拔高聲音反駁道。
一旁的讓娜默默抱起已經被嚇暈的耶蕊特，把她放在床上。
帝皇和聖哆啦a夢爭吵的場面，對於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帝皇和周雲默默看著這一幕。
「別讓我去幫基里曼處理政務，除此之外讓我做什麼都行！」野比帝皇嘆了口氣說道。
「你想多了，你的政令處理水平是什麼鬼樣子我還不清楚嗎？當年帝國五大星區一百萬個世界是在馬卡多肩上扛著的。」周雲帶著鄙夷說道。
30個千年大遠征尚未完全結束的時候，帝皇一腳把阿斯塔特踹出帝國統治機關的操作就可見一斑，
不是說阿斯塔特被剔除出帝國統治機關的決定是錯誤的，只是帝皇做的太明顯、太生硬，難免會讓阿斯塔特們產生狡兔死、良弓藏的想法。
「無論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請先記住，我只有狀態好的時候能進入這具軀體，並不是一直都在。」
「或者說，你將這具軀體塑造成了只允許我清晰、理智的意識進入，我狂亂和分裂時不被允許進入。」
「最後我希望你不要暴露我的存在，一具能讓我活動的軀體價值太大了，如果能瞞過諸神的視線，我們也許能復刻上次打斷血神膝蓋的操作。」
「只要他們敢把自己的領域暴露在這具軀體的眼前，我就有機會做到。」
「既然如此.」周雲嘴角稍稍勾起一點笑容，他從四次元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筆和一迭空白的羊皮紙.
審判庭堡壘之外，
南極的冰蓋附近的冷風吹拂在審判庭代表爾斯的臉上，讓她疲憊的精神微微得到了一點放鬆，
爾斯常常因自己的身份感到慶幸，不是因為審判庭代表帶來的權力，
實際上審判庭內部各審判官在理論上是平級的，所謂的大審判官理論上也只是個榮譽稱號，而在審判庭內部審判庭代表也不會比大審判官有更多權力，
審判庭代表僅僅是代表，是審判庭在高領主議會中的聲音，僅此而已。
爾斯恰就是因這點而感到慶幸，因為審判庭代表的任期最高只有五年，爾斯不需要猝死、不需要被刺殺、不需要捲入政治陰謀就可以安穩退休，繼續履行自己作為普通審判官的職責。
有好幾個高領主私下表達過對爾斯的羨慕。
但未來的退休不能緩解現在的疲憊，爾斯仍然為當下的工作感到疲憊，
主要原因有兩個，
第一個是審判庭理論上權力是無限的，理論上也有權監察原體，但糟糕就糟糕在審判庭內部有一群人把理論當真了，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監察原體了。
第二個是審判庭內部的保守派勢力，即阿瑪拉斯派，這個派系相信帝皇早就為帝國制定了一個大計劃，審判庭只需維持帝國的穩定，讓帝皇的宏偉計劃如他預見般的展開，剔除一切可能的變化，
阿瑪拉斯派是整個審判庭內部最大的派系，實際上爾斯自己也屬於這個派系，
但如今阿瑪拉斯派內部也出現了一個分歧，即原體的回歸和聖哆啦a夢的出現究竟是不良的變化還是帝皇安排的一部分。
爾斯虔誠相信這是帝皇大計劃的一部分，畢竟原體和聖哆啦a夢都去皇宮中面見過帝皇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但是許多阿瑪拉斯派的人卻看不到這一點，整個派系因此分裂成了以爾斯為首的哆啦.阿瑪拉斯派和以如今審判庭堡壘堡主為首的純潔.阿瑪拉斯派。
如今那位審判庭堡壘堡主正站在爾斯的身邊，和爾斯一同等待著那兩位的造訪，
聖吉列斯和聖哆啦a夢將要造訪審判庭堡壘，爾斯明白這是為了壓制審判庭內部對原體和聖哆啦a夢的反對，壓制那些純潔.阿瑪拉斯派。
但爾斯仍然感到憂愁，恐懼於矛盾的激化，尤其是那兩位大人可能會要求提審部分囚犯————
咔嚓的開門聲忽然自蒼白的南極冰蓋上響起，一扇紅中帶粉的木門自爾斯和審判庭堡主的面前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