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理想=噩夢
遼闊獨孤府不遠處，可謂路對面的遼闊府邸……宇文府。
世事如戲。
針尖對麥芒，堪稱水火不容的兩大門閥，偏偏就是鄰居，宛若兩大門神位于禁宮主道左右。
此時獨孤府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對面的宇文府也是如此。
兩家就像在打明牌，各自召集人手，呼喚小弟，時機一到，就會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亡！
此時，以宇文氏為首的陣營，勢力代表齊聚一堂。
「父親大人！各位長輩、大人！如今蕭氏、陳氏和鄭氏三家已經進入獨孤府，另有崔氏、盧氏、王氏等三家已經啟程，還有江南商會、青竹幫、漕幫、金剛武館、孟氏、蔡氏、張氏等十幾個大小勢力，也開始召集人手、匯聚物資，我方真不攔截、狙擊或刺殺搗亂，就這麼任憑他們匯聚嗎？」
宇文士及看向為首宇文氏族長宇文述，還有各勢力代表，鄭重匯報且請示道。
論關係之廣和淵源、聲名、正統等，獨孤氏確實更勝宇文氏。
光是比擬宇文氏陣營四大家族的頂級世家，獨孤氏陣營就有六家，包括蕭皇后之蕭氏，大隋四妃之崔氏、南朝陳氏、江南陳氏、蔡氏，顯然更為正統和權威。
就是江湖方面，獨孤氏不管是名聲信譽，還是關係淵源，也更勝宇文氏，此時城內宗門教派等已經開始偏向獨孤氏，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偏向越多。
可以說，如果不是宇文氏有心算無心，已經掌控大半軍權，還真不是獨孤氏陣營的對手！
「如此不是更好？正好一鍋端，能極大加快我方掃平異心，穩定局勢、統一江都！」
宇文述看了眼宇文士及，信心十足微笑應道。頓了下，皺眉看向身側端坐如泥塑雕像之人問道：
「成都真不出手嗎？成都出手，千軍辟易，我方必勝，無憂矣！」
「……」
端坐板直，神情嚴肅沉重且一直沉默的宇文成都，看了眼族長兼祖父宇文述，沉默不答。
沉默，就是回答！
「咳！咳！為將來計，都兒確實不宜出手，坐鎮府內更好，後方無憂，前方方可盡情血戰嘛！」
終究還是宇文化及更疼愛子，乾咳數聲出聲道，也是給宇文述一個台階下。
頓了下，主動轉移話題嘆息道：「可惜，不知蕭皇后從哪得到的密報，竟然提前離宮，託庇棲靈寺，還順手滅了江都獄，使得我方少一有力臂助。如今消息已經傳開，我方不得不提前，否則再給兩三天時間，萬事俱備，安穩必勝啊！」
「肯定是因為蕭瑀啊！老夫之前就不贊成對他下手，你們非得不聽。他可是蕭氏核心且皇后親弟，一舉一動肯定深受重視，再不濟也血脈相連，會有感應。」
司馬氏族老司馬德，冷笑自信說道，隨即又接道：「若知誰擅自虐殺了蕭瑀，老夫非得生撕了他，再不濟也得重罰！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到最後，司馬德眼神凌厲看向宇文化及兄弟及其他宇文族人，顯然就是懷疑他們，說的就是宇文氏！
「……」
宇文族人神情陰沉，部分人怒氣顯露，卻齊齊沉默。便是宇文述也張嘴無言，實在沒法且沒敢反駁。
江都獄事件爆發後，根據宇文氏和叛臣陣營深入調查和商議，最大可能的原因就是這個。否則無法解釋，蕭皇后如何提前知曉，走前還特意去滅了江都獄，而且是「全滅泄恨」，其中可有不少囚犯屬於獨孤氏或大隋陣營，全部被殺了！
當初提議對蕭瑀下手的是宇文士及，江都獄也是宇文氏安排鎮守，如今玩崩了，影響巨大，這黑鍋不得宇文氏負責？還不讓盟友說幾句，發泄下嗎？
雖然宇文氏人人都覺得不是自己，可也沒法證明不是其他族人，誰讓他們是發起者和負責人啊！
「我方行動時間，就定在醜末寅初（凌晨三點），屆時一起發動！各方各地人手要調配好，特別是軍隊，要把持好！」
氛圍凝固怪異時，宇文述硬著頭皮訕訕轉移話題，又賠罪般迅速接道：
「老夫會親自前往禁宮，獨孤府則由化及負責，會由菩薩老祖先行出手，對付獨孤氏老不死，長生老祖相助，儘快擊敗，力求擊殺。聖德老人則隨機策應和預防萬一，並伺機刺殺獨孤族長獨孤勝！如此各位覺得呢？」
宇文導，字菩薩，世稱血佛、血菩薩，友軍則稱呼菩薩老祖，乃南北朝時著名將領，後隱世修行，以期登仙。
拓跋禧，漢名元禧，字永壽，世稱長生老祖，乃南北朝北魏孝文帝之弟，著名北魏咸陽王，北魏宗室大臣，官至太尉，受遺詔輔政，為人驕奢跋扈，心狠手辣且滿手血腥，是凶名昭著的一代大魔。
裴政，字德表，世稱聖德老人，乃法家代表人物，幼時神童，少年崛起，後為多朝重臣，生平頗為傳奇。
這是目前宇文氏陣營的三位天人。
俗話說，公門裡面好修行。
確實有一定道理。
世間著名神級大能和至尊天人，大半是名將、名臣或名士，其餘沒有入仕揚名者，則在同境界中並不出彩，戰力相對較弱，比如天人容姨、樂寒大統領、獨孤鳳等女。
這也是亂世一起，梟雄齊出，群魔亂舞的主要原因之一。
隋朝基本由世家豪門掌控，平民或中層很難出頭，很多驚才絕艷之輩，只能鬱鬱而終。時值亂世，稍有能力者，還不趁勢而起？！
隋朝不管是先帝楊堅，還是隋帝楊廣，都知道世家豪門是巨大毒瘤，一直致力削弱和剷除。
隋帝楊廣的三次浩蕩遠征，名為開疆拓土，征伐彈丸小國。實則想削弱世家豪門，以期剷除，才有大炮打蚊子及多次降而復叛的戲劇性事件，就像玩過家家，那是隋帝楊廣故意為之，想削弱和拖垮世家豪門，而不是真蠢到那地步。
可惜，步子太大扯到蛋，最後楊廣把自己和隋朝坑了，或者說世家豪門的勢力實力太恐怖，聯手顛覆了天下。
這也是楊廣初中期雄才偉略，戰績彪炳，堪稱一代雄主。後期開始變得昏庸奢靡的主要原因，身為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卻改變不了什麼，反而事與願違。沒親身經歷者，很難體會那種無奈、無力和絕望！
一種巨大的反差和情緒宣洩！
一句話怎麼說……
你不追求下夢想，就不知道什麼叫噩夢，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此外，叛臣陣營近半屬於南北朝入侵的異族血脈和後裔，元氏是鮮卑拓跋氏更改，純正鮮卑異族。宇文氏也擁有大半匈奴血統和鮮卑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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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