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意志升華和夜幕宇宙
第472章
羅森茫然地睜開雙眼，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
他非常熟悉眼前的世界，這分明就是自然悲憫樂章呈現的精神世界。
這是正在走向毀滅的原初宇宙，天圓地方的原初宇宙天空深處，籠罩紅光的月亮伸出紅光形成的觸手，跟變為黑色的暗日糾纏在一起，無數的夜幕寄生花紮根在暗日表面。
而在四面八方的無盡大地上，還有一個個看不清的原初生命正在慘烈廝殺。
羅森感覺危險無處不在，尤其是幾光年外正在靠近的兩個原初生命。
但是他恐怕躲不開，他現在除了永恆意志所有力量都無法動用。
眼看兩個原初生命靠近，羅森本能的想逃，但是又本能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有種感覺，他似乎根本不可能逃掉。
而且眼前看到的一切，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羅森本能的感覺不對勁，竭盡所能的想盡各種方法進行自救。
他認真的檢查身上攜帶的每一樣東西，奇蹟星海沒有帶來，月華盛景和命運青銅書，還有奇蹟序列的各種奇蹟寶物都帶來了，只不過全部封存在體內無法使用。
羅森檢查到一半，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上一個殘缺的戒指。
這些天研究夜幕結社背後的記憶世界，自然不會放棄研究夜幕寄生花。
完好的夜幕寄生花沒有，但枯萎後研磨的粉末他有一些。
研究了半天沒發現粉末和記憶世界有關，他就隨手將粉末壓縮成一枚戒指戴在手上。
羅森記的非常清楚，他手上這個隨手製作的戒指，上面壓縮粉末塑形的夜幕寄生花是盛開的，但是此時此刻上面的花瓣已經殘缺不全，構成這個戒指的粉末有一小部分消失了。
結合莫名的熟悉感，還有手上消失的部分戒指。
羅森頓時意識到，他有可能陷入了某種記憶認知層面的循環。
類似的循環在自然悲憫樂章中體會過，只不過這一次很有可能是記憶的循環。
目前他還不知道，觸發記憶循環的條件是什麼。
唯一的發現，就是夜幕寄生花的粉末壓縮製造的戒指，能夠在這個記憶世界避開記憶循環，這或許是他擺脫目前局面的唯一寄託，不過看粉末消失的數量來看，留給他的機會不超過五次。
羅森沒有嘗試自己已經具備的手段，因為他清楚自己上一次肯定已經嘗試過了。
如果成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面了。
所有他已經掌握的手段，很可能沒有任何一種能改變當前局面。
但是羅森也堅信，這個記憶世界絕對不會是一個死局。
因為進來的觸發條件太簡單了，可以說只要知道這個記憶世界，除非具備跟他一樣強大的危險感知，否則無意中觸發條件陷入這個記憶世界的機率非常高。
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羅森非常清楚自己的分身會怎麼做。
毫無疑問，他的分身會將所有永恒生命拖下水。
他不信混沌聖神想不到這種可能，混沌聖神固然想除掉他，但是代價如果是所有永恒生命都陷入記憶世界，進而徹底破壞宇宙毀滅過程的平衡，這絕對不是混沌聖神會做的事情。
所以記憶世界雖然危險，但是一定有一條絕大多數永恒生命都能脫困的生路。
但是這條生路，一定是適合永恒生命而不適合他。
他跟其他永恒生命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掌握著宇宙源種和自然歡欣樂章。
羅森想到這裡永恆意志震盪虛空，進而將虛空當做樂器演奏自然歡欣樂章，然而記憶世界沒有任何變化，轉而演奏自然悲憫樂章，記憶世界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眼看兩個打鬥的原初生命已經要接近了，羅森將排除的答案在戒指上留下提示。
隨著被捲入原初生命的打鬥中，羅森毫無意外的隕落然後喪失意識。
……
羅森第三次睜開雙眼，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很快注意到手上的戒指。
看著上面的提示信息，他瞬間明白了自己當前的處境。
既然演奏自然樂章無法讓他脫困，那接下來他要嘗試的就是宇宙源種了。
這個世界只能調動永恆意志無法調動源種，但是不是所有的超凡力量都要依賴於本源和源種，永恆意志本身就具備強大的力量，他開始使用永恆意志強行調動天地間的法則和能量。
這非常艱難，因為這個記憶世界復刻的是原初宇宙。
在原初宇宙時期的法則，只有宇宙意志和原初生命這種級別的存在有資格調動。
至於永恒生命的永恆意志，在原初宇宙時期沒有這麼弱小的生命存在。
所以羅森將永恆意志不斷壓縮不斷壓縮，最後也只是勉強調動了一點點宇宙法則，然後嘗試用這一點點宇宙法則來溝通體內被封印的宇宙源種，結果一點意外變化都沒有出現。
羅森很快再一次被原初生命交戰的餘波抹殺，進入了他第四次記憶循環。
這一次記憶循環，看著殘缺戒指上面的提示他有些絕望了。
因為所有能嘗試的方法全部用過了，他能想到的唯一逃生機會，就是他的永恆意志蛻變成不滅意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掌控原初宇宙的法則和能量然後活下來。
他被混沌聖神坑了進來，混沌聖神也滿足了被拉入記憶世界的條件。
混沌聖神肯定不會自己作死，祂肯定有十足把握能出來。
而混沌聖神跟他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混沌聖神曾經是原初生命，真正掌握不滅意志的原初生命，而不像他掌握的那點不滅意志都是通過萬化根源竊取而來。
羅森雖然想到了存活下去的方法，但是想實現這個方法幾乎不可能。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永恆意志要怎麼蛻變為不滅意志。
羅森開始瘋狂的進行各種嘗試，所有針對永恆意志的手段全部都用了一遍。
隨著兩個原初生命擦身而過，他再一次記憶循環忘記一切。
羅森看著手指上薄薄一層的戒指，下一次記憶循環，他或許還能憑藉最後一點夜幕寄生花的粉末，繼續保留對過往記憶循環的熟悉感，但是消失的戒指已經不可能保留信息了。
所以這一次就是他最後的機會，錯過這次機會他有可能會死在這裡。
哪怕能藉助分身復活，但是他不認為復活的還是自己。
因為他的分身，無一例外都不具備他完整的記憶。
羅森很清楚，所有常規能用的升華永恆意志的方法上一次都用過了。
現在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那就是最簡單最原始的壓縮升華法。
不管是什麼東西，量變再壓縮都能產生質變。
所以只要無限壓縮永恆意志，理論上永恆意志就能升華成不滅意志。
怎麼壓縮永恆意志，羅森心裡其實有一些想法。
但是這個想法對不對，能否成功，這些他心裡也沒有把握。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冒險嘗試了。
永恆意志源自於神性本源，由神性本源的神性力量結合記憶形成的自我意識，最終逐漸升華強化就誕生了永恆意志，永恆意志的強弱取決於神性本源和自我意識的強弱。
羅森現在準備反其道而行，他要主動磨滅自身的自我意識。
因為自我意識的核心是記憶，生命的記憶決定了這個生命的人生和自我意識。
記憶的增多人生閱歷的增長，這些都能促使自我意識成長。
表面看來自我意識成長帶永恆意志成長，自我意識應該越強越好，但是經歷的多了知道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不是說想的多不好，而是有時候想的越多意念越不純粹。
羅森曾經嘗試過一件事，分別給兩個永恆分身注入同等永恆意志。
然後一號分身永恆意志不斷注入更多記憶，促使自我意識成長壯大永恆意志。
至於二號分身不斷磨滅記憶，削弱自我意識的同時削弱永恆意志。
當二號分身的永恆意志削弱到極限幾乎要跌落為不朽意志的時候，羅森發現兩個分身體內的永恆意志已經有明顯區別，一號分身的永恆意志量非常大，二號分身的永恆意志質更強。
這個實驗最終證明，自我意識的壯大能提升永恆意志的數量。
但是想提升永恆意志的品質，那麼磨滅自我意識，反而有利於提升永恆意志的品質。
這是最初的實驗結果，羅森後來發現這個實驗結果也不絕對。
給一號分身注入龐大記憶壯大自我意識，如果注入的都是自由散漫得過且過的記憶，這樣形成的自我意識最終壯大的永恆意志，數量提升不受影響，但是品質會大幅下降。
相反要是注入的記憶，集中在享樂、殺戮和痛苦等等其中一方面走極端。
那麼最終形成的永恆意志，質量就會提升很多。
羅森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永恆意志的品質會受到自我意識影響，構成自我意識的記憶越純粹，永恆意志的品質就越好，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極限提純自己的自我意識。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自身的永恆意志一分為二一大一小。
小的這部分永恆意志只占據總量的十億分之一，然後他開始將永恆意志蘊含的全部記憶都集中轉移壓縮到這十億分之一永恆意志內部，這樣剩下的永恆意志記憶就被清空了。
羅森清空其中記憶的同時，留下了不斷壓縮極限升華自身的指令。
沒有了龐大複雜的記憶形成的自我意識的干擾，只剩下執念本能的永恆意志隨著不斷壓縮融合品質開始一點點提升，然而壓縮到極限以後卻再也無法成長哪怕一絲絲了。
羅森感覺就差那麼一線，他的永恆意志就能蛻變為不滅意志。
但是這一線之隔，他怎麼都跨越不過去。
羅森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兩個原初生命，知道自己沒有時間繼續嘗試了。
他毫不猶豫將保留下來的十億分之一永恆意志直接清空所有記憶，將自身一大一小兩份永恆意志融合，在這瞬間失去所有記憶的他，永恆意志如同新生的嬰兒一樣純潔無瑕。
羅森龐大的永恆意志瞬間不斷壓縮，形成一點不滅意志開始融合他的本源。
永恆意志壓縮升華為不滅意志，品質雖然提升了，但是質量無限降低。
羅森此時掌握的新生不滅意志，可能在強度層面還不如一個新晉不朽神魔的不朽意志。
但是不滅意志再微弱，該有的特性都一點不少。
羅森的不滅意志差不多融合了一點神性本源和一點生命本源，已經吃撐再也無法融合更多本源，但是就是這一點點神性本源，已經具備罪惡生命一樣不死不滅的能力了。
兩個原初生命迅速靠近掠過，戰鬥餘波將羅森的永恆聖體和神性本源撕成粉碎。
但是卻有一點不滅意志永恆不朽不滅，被兩個原初生命的戰鬥裹挾進去一同移動。
記憶世界沒有開啟新的循環，兩個原初生命經歷過漫長歲月的廝殺終於分出勝負。
勝者吃掉敗者的屍體，甚至磨滅了敗者的不滅意志中蘊含的記憶。
不滅意志固然能永恆不朽不滅，但要是其中的記憶被徹底磨滅了，那結果也只是變成沒有絲毫自我的空殼，最後連同羅森同樣變成空殼的一點不滅意志，散落在天地間慢慢飄蕩。
不知道過去多久，羅森的不滅意志吸收天地間的能量重新再生出他的人形。
他復活了，因為他的不滅意志足夠弱小。
反觀被殺的原初生命，由於過於強大，哪怕不滅意志永恆不朽不滅，想要再生出龐大的軀體需要的能量堪稱天文數字，所以反而距離重新再生軀體遙遙無期。
沒有記憶沒有自我意識的羅森，如同木偶一樣眼神空洞行走在天地間。
因為擁有了不滅意志，記憶世界對超凡力量的封印解除了。
原本無法動用的源種等超凡力量，現在都已經可以通過不滅意志施展出來。
生命的本能，讓羅森掌握的源種不斷和不滅意志融合。
當其中一個特殊的記憶源種融入不滅意志的瞬間，羅森備份在記憶源種的記憶開始融入不滅意志，他的自我意識也開始不斷壯大，漸漸的恢復自我重新找回了自我。
羅森心有餘悸的感受著自身狀態，他現在虛弱的仿佛跌落了永恆一樣。
不滅意志固然強，但是空有質量沒有數量也不行。
羅森有種感覺，掌握了不滅意志的他瞬間就能退出眼前這個記憶世界。
不過此前還讓他想逃離的記憶世界，現在有了退路他反而不想走了。
要知道本源層面他損失慘重，雖然返回宇宙後藉助古神真界和奇蹟星海能快速恢復，但是他可從來都沒有吃虧的習慣，不從記憶世界補回損失，就算出去了他也要茶不思飯不想。
羅森行走在原初宇宙的大地上，遠方還有其他原初生命在廝殺。
放開不滅意志感知世界，他感覺自己能通過宇宙源種輕微的影響這個世界。
羅森最後抬頭看向天上遍布夜幕寄生花的暗日，這個黑色的太陽給他的感覺就是整個記憶世界的核心，而且看的時間長了，他的暗日天目本能的感到威脅。
羅森放出末日方舟，乘坐永恆聖物末日方舟騰空而起飛向太陽。
原初宇宙的重力大的驚人，而且離地越遠重力強度越高，穿過雲層抵達天穹盡頭的時候，末日方舟已經飛行了足足五年，終於接近了暗日能看到表面存在的夜幕寄生花。
羅森不滅意志掌控空間法則，再經過宇宙源種強化開啟時空穿界門。
伸手過去，抓住一朵夜幕寄生花摘了下來。
脫離暗日的瞬間夜幕寄生花枯萎死去，時空輪迴都無法阻止毀滅，隨手將乾枯的夜幕寄生花碾碎成粉末，竟然跟手指上只剩下薄薄一層的戒指融合在一起。
羅森立刻開始採集夜幕寄生花，隨著不斷採集積攢的粉末越來越多。
當暗日表面一小塊的夜幕寄生花盡數被採集後，沉寂的暗日突然活了過來，順著這個缺口釋放出無窮無盡的原初暗日之力，這些力量湧向羅森被他輕而易舉的煉化。
羅森辨別過後發現，他能憑藉這些原初暗日之力強化他的暗日天目。
既然沒發現壞處，送上門的好處當然不能放過。
隨著暗日天目不斷吸收原初暗日之力，不遠距離變成暗日的太陽，跟他的暗日天目的聯繫越來越強，採集夜幕寄生花的效率也隨之不斷提升。
採集的夜幕寄生花乾枯粉末越來越多，羅森開始研究這些粉末有沒有其他價值。
在不斷的試錯下，他發現這些粉末能融入奇蹟寶物灰燼紋章。
灰燼紋章對他的作用已經不大，就算融合後出問題對他來說也沒有太大損失。
這一融合就是幾十年，灰燼紋章已經徹底失去原來的屬性。
【夜幕紋章：奇蹟序列】
【等級：原初】
【奇蹟屬性：夜幕紋章能隨意進出夜幕宇宙，能掌控夜幕寄生花的力量】
【奇蹟特性：夜幕之眼】
羅森感知夜幕紋章的屬性，現在就算沒有不滅意志他也能脫離這個世界了。
夜幕結社背後隱藏的記憶世界，真名應該被稱為夜幕宇宙。
羅森激活夜幕之眼，夜幕紋章立刻化作一個眼球融入眉心的暗日天目。
在夜幕之眼的狀態下，他能清楚的看到夜幕宇宙的真面目。
整個夜幕宇宙由記憶形成，構成記憶世界的核心有三部分，分別是原初暗日、夜幕寄生花和最後也是最核心的宇宙意志的記憶，宇宙意志死後的記憶，結合夜幕寄生花構成了這個夜幕宇宙。
雖然核心是宇宙意志的記憶，但是實際掌控這個世界的是夜幕寄生花。
至於原初暗日是外來的入侵者，還是過去唯一具備實體的入侵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