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處置他?」陳莫宏識趣地又換了個話題。
「我當然得把他給扣下來。」
秦長生嘟囔道:「莫名其妙被這傢伙訓了一通,我不得在這個傢伙身上找回場子?」
「你還是那麼記仇。」
「人類正是因為記仇才得以不斷進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是正確的。」秦長生厚顏無恥的說道。
與此同時,京城當地的新聞媒體正在播出一件大事:
有人發現京師國際動物園的保安被人發現慘死在路邊,死者屍體上又被啃食的痕跡,初步猜測,可能是逃出園區的食肉動物所為。
這條新聞發布後,京師國際動物園立即被封鎖,在沒找到那個脫籠而出的食肉動物之前,相關部門嚴令動物園不得營業。
暴風雨將來來臨前的低氣壓籠罩著整個園區,幾個手提公文箱的黑衣西裝男子,面容冷峻地走進動物園大門。
殺戮,開始!
保安隊長剛剛逃回值班室,屁股還沒站到凳子上,手機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
他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準備喝一口解解渴。
然而下一秒他手中的茶杯便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保安隊長迅速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直奔停車場而去。
不一會,一輛轎車邊風馳電掣般地從停車場竄了出來。
秦長生瞥了那輛車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報應已經開始了,什麼都晚了。
保安隊長趕到醫院時,他老婆已經被送進急救室。
他爸媽一臉焦灼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保安隊長搶步上前,剛張開嘴,眼淚就落了下來。
也就半個小時前,他老婆下樓遛彎,一不小心被小區里一頭撒歡兒的哈士奇撞倒在地。
孕婦最不經摔,當時,他老婆就昏迷了,兩腿之間血流不止。
保安隊長了解完此事的前因後果,腦子嗡嗡作響,更可氣的是,哈士奇的主人到現在還沒露面。
保安隊長兩腿發軟,哪怕他媽媽攙著他,他都站不穩。
他一屁股癱坐在走廊上那條長椅上,這時,急救室的大門突然敞開,醫生托著沉重的腳步,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
此時醫生的臉色已經暗示了什麼,保安隊長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不敢往前邁出一步。
「你就是患者的伴侶吧?」
那個醫生的目光落在保安隊長身上,保安隊長不知道從哪裡爆發出一股力量,逼著他快步走到醫生面前。
到了醫生面前,他的雙膝卻軟了,若不是醫生及時攙了他一把,保安隊長差點就跪在了他面前。
「患者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不幸的是,你的孩子全都流產了。」
頓了頓,醫生補充道:「你本來有對龍鳳胎。」
龍鳳胎……保安隊長兩眼發懵,應驗了,那個相師說的話應驗了。
他無意義地擦了把臉,然後又用雙手捂住嘴。巨大的打擊逼著他蹲在地上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臉上涕淚橫流。
賀堅幽幽轉醒,疑惑地左右張望了一眼,最後他愕然發現,自己竟被綁在一根柱子上。
秦長生則舒舒服服躺在仰椅上,喝啤酒吃炸雞,小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大膽了你,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綁我!」
「你是屬八哥的?嘴巴就不能消停會兒?」秦長生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隨手將手裡的雞骨頭扔到賀堅臉上。
「你……」
「我什麼我?」
「我……」
「你什麼你?」
賀堅氣得火冒三丈,秦長生盤腿坐起來,似笑非笑地盯著賀堅看。
賀堅不知道秦長生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被秦長生盯得心裡發毛。
「你要幹什麼?」現在,這個賀堅說話的音量不禁弱了三分。
秦長生從仰椅上站起來,以他向來懶散的步伐走到賀堅面前,伸出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你一個大男人,我能對你做什麼?你也別著急,等那個保安隊長回來找我們時,我就放了你。」
「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讓你長長記性,活得長不見的都是達者,還有可能是大王八。」
秦長生笑了:「你說是不是?大王八。」
隔天一早,保安隊長就提了兩箱好酒,早早在秦長生出攤的地方等著。
秦長生騎著輛三輪摩托車,一直到下午天涼快點才出現。
三輪摩托車的車斗里,照常拉著他鍾愛的那把躺椅還有太陽傘。
為了打發時間,他還拉來幾箱啤酒。至於那個賀堅,可憐巴巴坐在車斗里,風把他的頭髮鬍子吹得凌亂不堪。
「呦,來得這麼早。」
秦長生把三輪車停穩,保安隊長立即招呼他的兄弟們,幫秦長生把車裡的東西搬下來,再幫秦長生把攤子支起來。
「你老婆現在脫離危險了嗎?」
秦長生故意說給那賀堅聽的,賀堅想到自己對秦長生說過的話,臉不由得青一陣紅一陣的。
今天保安隊長對秦長生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要是秦長生的算得卦不准,他今天能用這種態度對待他嗎?
「經過搶救,醒是醒了,不過……」那保安隊長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不過什麼?」秦長生問道。
「我媳婦自打醒來就一直精神恍惚,時不時地跟空氣講話,說什麼不是媽媽不想帶你來,是我真沒這個本事,我不應該……」
嬰煞!
那對龍鳳胎是來討債的,這一世,好不容易成了胎形,卻在半路夭折。
那對龍鳳胎一口怨氣難以下咽,只得糾纏著苦主。秦長生嘆了口氣,既然遇上了,說不得今天得走上一遭。
「出馬費五十,先把錢付了吧。」
秦長生斜瞥了賀堅一眼,昂起頭,言語中多了幾分傲氣:
「既然你想證明你的本事比我常家強,那就隨我驅逐嬰煞去,姓賀的,你別告訴我,你不敢。」
嬰……煞?
賀堅心咯噔一跳。
嬰煞說到底就是一股執念,想要誕生為人的執念,想要帶走生母的執念,報前世之惡果的執念,種種執念交纏在一起,這才形成了煞。
這種煞也是最難祛除的,搞不好就會遭到反噬。
這個年輕人瘋了吧?要單槍匹馬對付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