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懂。」說完,賀堅給他帶了上門。
秦長生走上前去,為了保險起見,他把門反鎖。接著秦長生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那頭神完氣足的大公雞身上。
「移花接木,桃帶李僵,希望這招鎮得住嬰煞。」
他蹲下身子,以閃電般的速度抓住那公雞的脖子,將它提起來。
秦長生閉上雙眼,口中喃喃有詞,末了,他並起雙指,在公雞脖子上一抹,然後他將公雞倒轉,鮮紅色的血液緩緩落入碗中。
……
冉琦琦正一個人坐在西餐廳吃著牛排,突然她對面的空位上坐下來一人。
她輕輕地皺了下眉,動作優雅地將手中的餐刀擱下,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對方。
「嗨,好久不見!」
冉琦琦面無表情地望著那張熟悉的臉龐,雙手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攥著。
諸葛鳳筱自顧自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空的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冉小姐,你讓我好找好辛苦啊。」
她將杯中酒一口喝乾,放下酒杯後,往冉琦琦的面前探了探身子,在冉琦琦臉上摸了一把。
自打諸葛鳳筱出現後,冉琦琦後背肌肉一直繃得很緊。當諸葛鳳筱的手伸來時,她強忍住不適,沒有反抗,也沒有躲閃。
她注視著對方,並冷靜地思考如何才能脫身。
諸葛鳳筱不給她這個機會,打了個響指,兩個西裝革履的侍者直奔冉琦琦而來,冉琦琦心中是警鈴大作,猛地起身準備奪路而逃。
這時,諸葛鳳筱猛地抓起一個盤子,站起身來,朝著冉琦琦的頭頂砸去。
冉琦琦偏頭避過的同時,從兜里掏出之前秦長生給她的那個自製的噴霧,對準諸葛鳳筱按下開關。
土褐色的霧氣在空中瀰漫開來,諸葛鳳筱慘嚎一聲,整張臉皮瞬間潰爛。
這時,那兩個侍者也趕了過來,一左一右,抓住冉琦琦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按。冉琦琦的腦門哐當一聲砸到桌面上。
「啊!這是什麼!」
那兩個侍者是控制住了冉琦琦,然而他們也在無意中吸入了游離在空中的那土褐色氣體。
有毒氣體很快就在他們身上發揮作用,那兩個侍者痛苦地跪倒在地,抓撓著潰爛的皮膚。
冉琦琦心臟撲騰撲騰猶如擂鼓般跳動,臉上也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
她知道自己又殺人了,然而她沒得選。
她脫掉高跟鞋,緊握著噴霧,逼迫自己跑起來。
西餐廳現在騷亂無比,冉琦琦一頭撞進了這紛亂恐慌的氛圍,整個人就如同那無頭蒼蠅一般。
就在冉琦琦六神無主之際,一道光照到了他身上。
準確地說,那並不是一道光,而是她看到了某個人,秦長生。
當冉琦琦在西餐廳門口看到秦長生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他燦爛無比。
她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迫不及待地朝秦長生跑了過去。
秦長生一把抱住冉琦琦,冉琦琦在他懷中痛哭失聲。
「你安全了,我這就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秦長生輕輕拍打著冉琦琦的後背,慢慢地,他臉上露出一個詭譎的笑容。
秦長生收集了半碗雞血,隨手將那隻雞往地上一扔。接著,他將那截槐木抱到之前那個女人睡的那張床上。
用手指蘸著雞血,在槐木表皮上畫符。
那兩團寒氣始終盤旋在秦長生頭頂,秦長生裝作看不見,集中注意力,落筆通神,不一會兒,這根槐木上就泛出一種烏亮的光澤。
最後一筆畫完,秦長生已然腰酸背痛。
房間裡寒風刺骨,秦長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這時,他無意間一瞥,地上那隻雞的身上赫然結了一層冰霜。
這嬰煞夠邪門的啊,秦長生不由得暗暗咂舌。
這兩個嬰煞可不好對付,秦長生不敢懈怠,抓緊時間進行下一步。
他從被子底下拿出那女人的手,凝氣成針,輕輕在那女人的拇指指肚上刺了一下,一滴血流了出來,秦長生趕忙用那個盛雞血的碗接住。
與此同時,那兩個嬰煞活躍起來,一個俯衝下來,爭先恐後地想要鑽進那個女人的肚子。
秦長生手疾眼快,迅速將那女人的手塞進被子。
那兩個嬰煞喪失了目標,硬生生懸停在了那個女人上空。
當時秦長生感覺自己的心臟一下子露停了半拍。那兩個嬰煞很快就感應到那女人鮮血的氣息,緩緩朝著那碗靠近。
那碗裡還盛著公雞血,公雞血至陽至剛之物,它們也就只敢在碗的上空徘徊。
秦長生小心翼翼捧著碗,一邊吸引著它們,一邊朝那截槐木走去。
到了槐木近前,秦長生猛地將碗裡剩餘的血潑到那根槐木上。
槐木上散發著出來的強大陰氣稍微壓制住了公雞血上的陽氣,這對嬰煞而言,具有極強的迷惑作用。
故此,秦長生才把拿血潑到那截槐木上,那兩個嬰煞就一股腦扎進那截槐木,它們貪心得很,在得到那滴血之後,它們調轉回頭想要得到更多。
不過,秦長生可不給它們這個機會,當即就激發了他提前在槐木上布置的封印陣法。
當時是,門戶大關,那兩個嬰煞本來是你追我趕,搶著想要出去,到頭來卻一同被鎖在了那截槐木里。
那嬰煞憋屈了極了,在那根槐木里上躥下跳,一縷縷黑煙從那根槐木的表皮上鑽了出來。
嘶啞的叫喊聲,稚嫩的呼喚聲,還有一直以來,在秦長生耳邊回想著的那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秦長生腦袋裡一時間進入了過多的訊息,他稍微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聲音太吵了,吵得秦長生心煩意亂,根本就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怎麼才能徹底消滅這兩個嬰煞。
與此同時,守在門口的那個保安隊隊長驀然間一愣,兩眼陡然變得痴呆,而且還怔怔看著一個方向,默然不語。
他看到了,他的眼前,浮現出兩個精緻的像是洋娃娃的小孩子。那兩個孩子是一男一女,見了他只顧著吃。
保安隊長努力試圖靠近他們,然而無論他有多努力,他與那兩個孩子之間始終存在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