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9章 復辟
2025-04-20 20:46:06
作者: 某紫不吃香菜
第1599章 復辟
方紫嵐森森笑出了聲,「謝先生當真以為那些舊案已了結,潛藏其中的人都已認罪伏法了嗎?」
謝琛猛地一拍驚堂木,「世子夫人,公堂審案講求證據,你若再如此這般,我便只能當你是無理取鬧,趕出公堂。」
「好。」方紫嵐點了點頭,「既然謝先生話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只問一句,我夫君中毒一事,你查是不查?」
謝琛沒有回答,方紫嵐便咄咄逼人,「若謝先生不查,我便只能上書陛下,求陛下來查。」
謝琛張了張口,還未說話就聽方紫嵐又補了一句,「謝先生不必擔心我沒有上書之權,也不必替我呈報陛下。此事由忠正王府來上書,想來王爺和我夫君會覺得更合適。」
「世子中毒茲事體大,我自是要查。」謝琛面沉如水,「還請世子夫人靜候佳音。」
「有謝先生這句話,我便安心了。」方紫嵐迎上謝琛的目光,看著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退堂」兩個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然而她走出府衙不過幾步,就被人攔下,重新請了回去。
「謝先生,有什麼話不能在堂上說,非要等人散了,再把我拘押回來?」方紫嵐沒什麼好氣,謝琛淡聲道:「世子夫人言重了,我可不敢拘押你。」
「是嗎?」方紫嵐勾了勾唇,「謝先生都敢在公堂之上顛倒黑白,還有何不敢?」
「顛倒黑白的,是世子夫人。」謝琛定定地看著方紫嵐,「世子夫人,眼下沒有旁人,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若非過分之請,倒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謝先生,我以為我們方家經商,凡事喜歡交易,沒想到你也是。」方紫嵐皮笑肉不笑,「可我想要的不是交易,事實真相更不該被拿來交易。」
「有些事,即便能呈報到陛下面前,也不會盡如你意。」謝琛斟了一盞茶,遞到了方紫嵐的手邊,「趁尚有餘地之時,世子夫人不妨見好就收。」
方紫嵐沒有接,謝琛也沒有收回,「眼下方家算是保住了,還地於民至少要幾年,屆時不僅方家能撇的更清,你所謂的事實真相更是會被磨得渣都不剩。」
「傅夫人,傅聰南早已認罪,只待伏法。」吳家家主斜睨了獨孤林秀一眼,不屑道:「事到如今你把他拖出來,算什麼,鞭屍嗎?」
「你住口!」獨孤林秀厲聲道:「且不說傅聰南人還未死,就說你又是什麼東西,膽敢對他品頭論足?」
「傅夫人,大家都是一丘之貉,皆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又何必如此維護傅聰南?」劉大人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當頭各自飛……」
「劉大人此言不錯。」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堂外傳來,「林秀,傅聰南一人作惡,罪有應得。你何苦為他作賤自己?」
聞言堂下眾人紛紛為說話的男人讓出了一條路,任由他走到了堂上,朝謝琛行了一禮,雖不倨傲,但也談不上恭敬。
「謝先生,我奉家父獨孤信之命,帶小妹獨孤林秀回西關城受審。」男人說罷,不等謝琛反應便直起身,朝一旁的獨孤明喝道:「你不好好護送慧珍入宮,如今這是在做什麼?」
獨孤明張了張口,解釋不是,不解釋也不是。左右為難之際,卻聽夏侯芸昭寒聲道:「獨孤林凱,我不管你奉誰的命,想在謝琛的公堂上撒野,最好先掂一掂自己有多少斤兩。」
「夏侯將軍,百越舊地興許是你夏侯家說了算,但我西關城的人……」獨孤林凱刻意頓了頓,然後沉聲道:「還輪不到你夏侯家插手。」
「我管你誰的人。」夏侯芸昭啐了一口,冷笑出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謝琛奉陛下之命審案,你想從他的公堂上搶人,可問過陛下答不答應?」
獨孤林凱神色一凜,「我聽聞傅聰南已入獄,謝先生要在公堂上審的人,理應是他。大京之律法,何時連不諳世事的柔弱婦人都不放過了?」
「獨孤將軍,令妹獨孤林秀已承認自己是嶺南五家的看門人……」謝琛甫一開口,就被獨孤林凱打斷了,「謝先生,無知婦人為救自家郎君,什麼話說不出來?這種一聽便是受人指使的話,謝先生也相信?」
「受人指使?」吳家家主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似笑非笑道:「獨孤將軍,你為了把傅夫人摘出去,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我看獨孤將軍保的不是傅夫人,而是他獨孤家。」劉大人哼了一聲,「你們沒聽到嗎?他口口聲聲獨孤林秀,這是要為傅夫人撐到底了。」
「那不是正好?」吳家家主與劉大人一唱一和,「傅夫人作為嶺南五家的看門人,可是東南暗地裡出了名的惡犬。我就說她一介弱女子,行事怎會那般狠辣,如今看來是有獨孤家在她身後撐著,才如此有恃無恐……」
「二位大人慎言。」獨孤林凱言辭具厲,「你們嶺南五家做了什麼,我獨孤家一概不知。難道只因林秀嫁與傅聰南,便說整個獨孤家是共犯嗎?」
「是或不是,你說了不算。」夏侯芸昭淡聲道:「公堂之上,審過便知。」
獨孤林凱皺了眉,眼看吳家家主和劉大人頗有一致對外之勢,夏侯芸昭又火上澆油。再這樣下去,別說帶走獨孤林秀,他們獨孤家都很難全身而退。
「夠了。」始終不發一言的獨孤林秀驟然出聲,「家夫傅聰南所為,與獨孤家無關,我亦然。」
她說著,定定望向獨孤林凱,「大哥,你說是父親命你前來,帶我回西關城受審。那我問你,我的罪為何?」
獨孤林凱愣了愣,像是全然沒想到獨孤林秀會突然這麼問,不待說什麼,就聽她自顧自道:「若說罪,我的原罪便是出生在獨孤家,卻是女兒之身。過去數年,礙於獨孤之名,束手束腳。若非如此,我今日未必會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