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中紀委調查組,還未宣布調查公告,可江南省卻暗流涌動。第二天,江南省委會議室。在這裡坐著的人,那都是江南省委班子成員,各個都是國之棟樑。
江南省委書記羅百鳴,他請調查組組長井永強坐在自己的位子。對此,井永強有些拒絕道:「我說百鳴同志,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呀?」
「呵呵,井組長您是代表中紀委宣布指示,您不合適誰合適啊?」
「老省長,您就不要再推辭了!」
最後,咱們井永強同志推辭不過,也就欣然接受對方的美意了。
羅百鳴目光掠過全場,然後看向井永強,低聲笑道:「井組長,我們開始吧!」
「好!」井永強應了一聲,他看著手裡的中紀委紅頭文件,神情嚴肅道:「在前段時間,有人向中紀委匿名檢舉原江南省省長周康,舉報對方在任期間,各種以權謀私,貪污受賄?」
「對此,中紀委高度重視,並且迅速成立調查組!」
「現在,我宣布中紀委的決定,對周康同志,立即啟動調查!」
「同時!對於調查一事,我也請在坐的相關部門做好準備,比如省紀委,比如公檢法,必要時予以配合和協助調查!」
大家臉色大變。
誰也沒想到,這次中紀委調查組是專門為前任省長周康而來?
這是要調查正部級呀!
當然,有一些提前猜出的人,此刻則是顯得十分鎮定。
比如江南省委政法委書記嚴正剛,他面不改色,態度堅定道:「我是省委政法委書記,我代表公檢法全面服從中紀委指示!」
江南省委副書記、省紀委書記方世軒,他目光平靜道:「我們省紀委方面,也是全力配合和支持此次調查!」
井永強點了點頭,他看向羅百鳴問道:「百鳴同志,你是否有異議?」
羅百鳴笑了。
他哪裡敢有異議?哪怕真有,他說出來就能改變嗎?不過,他是江南省委書記,他也必須站出來表一表態,要不然的話,那可就真的說不過去,另外還會被人罵沒有骨氣!
「我代表江南省委,擁護中紀委的此次決定,同意對周康採取一系列的調查措施!」
人家羅書記等人該說的都說了,至於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好!」井永強點了點頭道:「那麼,我們大家,現在就兵分兩路,執行此次任務吧!」
「我和百鳴同志去找周康,孫副組長你和羅副組長,你們去找汪立三!」
孫建濤和羅小翔表示沒有問題。
聞言,羅百鳴皺了皺眉道:「井組長,這汪立三也在此次調查名單之中?」
井永強搖了搖頭道:「沒有!」
「雖說沒有,可根據檢舉內容來看,對方跟周康之間存在莫大的利益輸送關係!」
羅百鳴再次皺了皺眉,這還不是都一樣嗎?雖說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可說到底,這些也都在羅百鳴的預料之中。
憑藉汪立三和周康的關係,對方豈會沒事兒?
這位江南省委書記心裡嘆息一聲,然後沉聲道:「我沒有問題了!井組長,那麼我們大家就開始行動吧!」
從個人角度來講,江南省委書記羅百鳴,他非常欣賞汪立三。
可若是汪立三涉嫌違法亂紀,那麼他也只好揮淚斬馬謖。另外,從此次井永強指揮行動之中,也能看出上面的大智慧?
這事,也只有交給井永強來辦最為適合!
在接下來,只是不到半分鐘,江南省委會議室的人就走了一小半,包括中紀委調查組和省委書記羅百鳴幾個江南省委重要領導班子成員。
這大家都動員起來,可同樣也有沒有動員起來的人?比如江南省政府常務副省長盧俊逸,還有江南省委組織部部長艾振華等人。
這一次調查,跟他們任何人都沒關係,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此刻,盧俊逸向大家一陣痛心疾首道:「我真是沒想到,周康竟然如此喪失黨性,涉及嚴重的違法亂紀行為?這若非是有人向中紀委檢舉,只怕我們永遠都會被蒙在鼓裡頭!」
其餘人,也是議論紛紛:「這省康擔任省長的時候,一直口碑都挺不錯?可沒想到,他竟然是表面一套背後又一套?簡直就是不知半點羞恥!」
「這種害群之馬,必須嚴肅處理!」
「大家放心!這一次有中紀委介入,一定能查一個水落石出!」
盧俊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艾振華,問道:「艾部長,你怎麼不說話?」
艾振華起身道:「這是中紀委的指示,我們只需要服從即可,至於其他,也沒有說的必要性?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隨即,他就離開會議室。
盧俊逸略顯不悅。她沒好氣道:「嗨,這個老艾,可真是能沉得住氣?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竟然一點都不關心,可真是怪哉的很啊!」
「你們大家都說一說,這向中紀委檢舉周康的人,會不會是艾振華啊!」
在場的人聽到常務副省長盧俊逸的話,大家都是表情凝重,一個個都是不敢隨便接對方的話了。
另外一邊。
江南省委書記羅百鳴和調查組組長井永強,以及省委副書記、省紀委書記方世軒,還有省委政法委書記嚴正剛,他們同乘一輛公務車趕往江南省政協。
江南省委和江南省政協,屬於兩個機構,同時也是分開辦公。
兩個單位,不在一個大院,兩個地方相隔不遠,也就幾里地。
在車上,江南省委書記羅百鳴關切道:「井組長,這周康的問題,到底大不大?」
「不好說。」井永強嘆息道:「這就要看通過調查以後,那些舉報材料,到底屬不屬實?若是不屬實,那麼自然是一點事都不會有,若是有幾分屬實,那麼自然要受到黨紀黨規的處分,以及法律的嚴肅審判!」
對於這裡面的門道,嚴正剛同志那是心知肚明?
只不過,他不能當眾說出來,要不然可就太蠢了?在他看來,這就好比走在大馬路上的人,誰的鞋底不髒啊,哪怕脫下來瞧著一點都不髒,可你要是用濕毛毛巾擦一擦鞋底,你就能自欺欺人的說沒有一點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