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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736也許,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

2025-04-22 11:00:22 作者: 工具超人
  第737章 736也許,每個人都有迫不得已

  「呀,你買板油了?」小王同學打發走窩脖,進屋後看到板油驚喜的問道。

  「嗯,今晚炸點香椿魚兒吃。」唐植桐樂呵呵的把鍋燉爐子上,一邊往鍋里倒切好的板油,一邊跟張桂芳商量:「媽,文文還沒吃過香椿魚兒呢,拌點麵糊炸點吃吧,油渣和葷油分給小平哥一半。」

  張桂芳張了張嘴,沒出聲,過了三秒鐘才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嗯」,算是答應下來。

  唐植桐嘿嘿一笑,他是故意把小王同學拽進來的,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吃炸貨屬實有點奢靡,也擔心母親擰巴了這麼多年,一時抹不開臉給大舅那邊東西,於是將兩件事並在了一起,好讓母親不好反對。

  香椿魚兒並不難做,打好麵糊,把醃好的香椿芽放裡面打個滾,就可以下油鍋了。

  眼下飯館裡炸東西用葷油的居多,素油大多用在炸焦圈、油條上面。

  老百姓家裡沒太多講究,有什麼油用什麼油。

  唐植桐煉好油,把油渣往外一撈,連熱油都省下了,直接下裹了面的香椿,出鍋晾一會就能吃。

  葷油、香椿芽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特別勾人。

  家裡已經有日子沒吃炸貨了,就連唐植桐都感覺胃裡猶如貓爪在撓,仿佛裡面有一隻手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抓住香椿芽往裡面拽一般。

  好在唐植桐心裡有數,從煉油開始,就不斷的用掛清理著從正屋飄溢出去的香氣。

  若是不這麼做,估計今晚鄰居家的小孩們能饞哭一大片。

  吃完飯,在回廂房之前,唐植桐從書包里掏出給張承平準備的獸醫書交給張桂芳:「媽,小平哥來的時候我不一定在家,回頭你把這本書交給他,讓他多看看,回到生產隊後,既要給人看病,最好也把給牲口看病抓起來。」

  「行。」看兒子考慮的周到,張桂芳接過書,仔細收了起來。

  回到廂房,門窗一關,把窗簾一拉,就成了小兩口的私密空間。

  「哎呀,別動。」小王同學推開丈夫的手。

  唐植桐躺著,笑著看小王同學表演。

  「討厭,到嗓子眼了。」小王同學單手撫胸,一遍遍的從喉嚨下面往下捋。

  「哈哈哈。」唐植桐笑的暢快,用手拍打著床板。

  「不許笑!」小王同學乾巴巴的威脅道。

  「好了,不笑,不笑。想吃以後找機會我再給你做,你這麼個吃法容易傷胃。」唐植桐真心勸道。

  可能由於小王同學太喜歡炸香椿魚兒,也有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吃這麼葷的,她今晚吃了不少,回來以後一直坐在床邊,都沒敢躺下。

  

  「吃的太急了,下回慢點吃就好了。」小王同學不好意思的替自己辯解了一句,堅決不承認是因為自己饞。

  「嗯,以後細嚼慢咽。我給你倒杯水,你起來在屋裡走動走動,咱倆聊會天。」就小王同學這個狀態,今晚也沒法讓她見識火力了,否則非得吐一床,唐植桐又從床上起來,給她安排了活。

  「我今天下班去了一趟咱媽那,咱媽說清明節的時候想去掃墓,問你這邊方不方便請假。」小王同學順從的站起身來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方便,這有啥不方便的。怎麼過去?騎自行車?」唐植桐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在眼下絕大多數人的傳統做法裡,女婿極少去給去世的岳父岳母掃墓的,但凡事有例外,比如上了一定級別的……

  當然了,唐植桐沒有那麼勢利,更多的是出於對小王同學情緒的照顧。

  「不用,咱媽說到時候從婦聯的小車班叫輛車。」小王同學搖頭。

  「嘿,那感情好,長這麼大還沒坐過咱自己手搓出來的小轎車呢。」唐植桐來這邊將近兩年了,坐過馬車、騾車、牛車、卡車、火車,唯獨沒坐過小轎車,因為級別不夠。

  「想什麼呢,哪有那麼多國產的小車等著你坐?」小王同學白了丈夫一眼,被他的天真打敗。

  唐植桐嘿嘿一笑,小王同學這話說的也對,眼下的國產小轎車產量非常有限,因為很多部件都需要手工來完成,非常耗時,且產量不穩定。

  產量不穩定不僅僅是因為手工耗時,還因為發動機等核心部件都是進口過來的,一旦被卡了脖子,基本也就沒多少產量了。


  即便如此,性能還不是很穩定。

  不過,就現在的工業水平而言,不穩定是正常的,大家對國產車包容度很高,都能理解,但再下去幾十年竟然還有不少產品玩手搓這一套,用以標榜自己與眾不同……

  唐植桐只想說:咋不回原始社會鑽木取火?

  「你還記得在咱胡同口和婦聯宿舍聽到的那首歌謠嗎?」小王同學看丈夫沒說話,以為自己說的重了,遂轉移了話題。

  「泥瓦匠,住草房。紡織娘,沒衣裳。是這個吧?」

  「嗯。咱媽說,這是有人在煽風點火。這次大排查,把這個人給抓住了,是物流大隊長在咱這邊安插的特務。我就說小孩子唱這歌不對勁吧?」小王同學洋洋自得的說道。

  「還是小王老師厲害,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慧眼如炬!」唐植桐給小王同學點了贊,同時默默地幫那特務許了個願:判個六年,給減刑到五年放出來,再讓他體驗一把來自人民群眾的問候。

  小王同學很受用,傲嬌的抬起了頭,白皙的脖頸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瘦長。

  「清明的時候咱需要準備點什麼嗎?比如茶水?」去年清明時,唐植桐記得兩人過去只帶了茶水,今年茶葉不好買,如果需要,就得提前準備了。

  「不用,有咱媽操心呢。」小王同學搖搖頭,否定了丈夫的提議,然後說道:「到那天你陪我去一趟單位吧,北圖院子裡有不少花,咱折幾支帶過去。」

  「行。」唐植桐爽快的答應下來,這種事,小王同學說啥就是啥。

  睡前,小王同學躺在丈夫的懷裡,唐植桐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順時針按摩著,就如同春節時給小舅子揉肚子一般。

  小王同學對丈夫的體貼很滿意,她平時不會吃這麼多,這次是因為丈夫之前許諾要給自己做香椿魚兒,今天兌現,一時高興沒有把握好尺度。

  對於這麼一個把對自己承諾放在心上的男人,小王同學自然也會把他放在心上,今天去椿樹胡同並不是為了問葉主任清明節的安排,而是想著托葉主任找人編曲、填詞。

  唐植桐前陣子給出的曲子並不完整,小王同學自然想讓丈夫的大作更加完整、經典,通過自己的關係找了幾位老師,人家給出的回覆大致相同,那就是力有不逮。

  這時,小王同學想起了《一分錢》時葉主任主動開口問需不需要幫忙的事情,於是乎才跑了一趟。

  葉志娟對於小兩口進行文藝創作是支持的,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小王同學今晚沒有提這件事,想著等出了結果再給丈夫一個驚喜……

  4月1日,星期五,西方的愚人節。

  霍效平的父親霍霖坐在辦公室接了個電話,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掛電話之前,說道:「我知道了,我們在辦公室等你們。」

  霍霖這陣子除了協調糧食,也一直在和公安口的同志跟黑市的不法分子作鬥爭。

  隨著抓到的票販子越來越多,整個鏈條逐漸浮出水面。

  觸目驚心,整個鏈條上除了四九城的無業游民,還有公安口的、糧食口的人,而且越挖級別越高。

  今天,公安那邊又確認了證據,要來糧食口將嫌疑人帶走,提前跟自己打個招呼。

  霍霖揉揉眉頭,再次拿起電話。

  不一會的工夫,敲門聲響起。

  霍霖雙手在臉上來回揉搓幾下,將自己的表情稍微放鬆一點後,才開口道:「請進。」

  「霍局,您找我?」

  「來,坐。」霍霖起身,主動給來人泡了杯茶,茶是前陣子去會堂開會時買的,三毛錢一小包,每人限購一包。

  「咱倆認識得有十五六年了吧?」霍霖將茶杯放在來人身前。

  「謝謝霍局。十七年了,那時候鬼子還沒投降,正在中原地區掃蕩。」

  「十七年啊,時間過的真快,我記得你那時候才這麼高吧?」霍霖笑著用手在自己肩膀比劃了一下,「非纏著我要當八路打鬼子。」

  「那是因為見了鬼子的掃蕩,太沒有人性了,要是我那時能有現在這麼高,肯定第一個扛起槍打那幫畜生!」來人想起了自己在日寇掃蕩中的所見所聞。

  搶糧、抓雞是最基本的,侮辱婦女更是家常便飯,更可氣的是這幫畜生糟蹋完人就開始殺人,連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而且一點都不挑地方,床上、家門口、村口大樹下、井口、小河旁,怎麼順手怎麼來。

  但大多數還是有組織的將人綁好趕到井口、河畔,然後一個個刺、一個個打,再把人推進井裡、河裡,以圖污染水源。

  除此之外,還會再放一把火,將村子裡的房子給引燃,用雞犬不留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不長個也有不長個的優勢嘛,你在武工隊的時候,可是憑藉身高幫組織提供了不少情報。」霍霖想到跟這位老部下的相識過程,發出了此次見面的第一個肯定。

  「嘿,個頭矮嘛,就是個半大孩子,挑著擔子、推著小車進城當個小販,沒人防備我,搞情報容易點。」一聊到崢嶸歲月,思緒就止不住的往那邊飄。

  「那時候也可沒少吃苦,我記得有一回你上山找隊伍送情報,差點餓暈在路上。」看著老部下,霍霖很感慨。

  「跑的太急了,有點脫力。我後來聽同志們說,我那晚吃了好多,您緊著稠的給我撈,不光吃了您那一份,還有其他同志的,晚飯光讓你們吃野菜了。」來人想到那茬,現在還很是不好意思,一個勁的撓頭。

  「哈哈哈,大傢伙為啥叫你小鬼?你還小嘛,大家都拿你當自己的孩子。」霍霖擺擺手,仿佛那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嘿嘿,也沒辜負了大傢伙,自打吃了那頓飯以後,我的個頭是蹭蹭蹭的往上竄,鬼子投降那年就一米七了。我再找您說想加入隊伍,您還是不同意。」

  「當時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員,你熟悉當地的情況,你也有潛伏的經驗,可不曾想有人出賣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你……怪我嗎?」霍霖嘆口氣,眼前的同志可以說是自己眼看著成長起來的,拋頭顱、灑熱血一點都不含糊,後來被敵人抓住,受盡了各種酷刑,愣是咬緊牙關,一個有用的情報都沒給老蔣留下。

  「哪能怪您?路都是自己的選的,自己選的就得自己扛。」來人笑笑,似乎明白了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唉,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為什麼……」霍霖有些激動,指著老部下的手顫抖的厲害,出賣了他的心情。

  「老首長,您別激動。您這是都知道了?」來人起身,將霍霖扶到座位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想不開?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前途啊!」霍霖痛心疾首。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我也不想走這步,但那些當年為了掩護我犧牲的戰友,他們家屬來信找我求助,說家裡困難重重,我怎麼辦呢?我工資不夠分啊。」來人說這話的時候很坦然。

  說完,還不忘笑笑,跟霍霖說道:「老首長,您放心,對付敵人的那套我不會用在自己人身上,問啥我說啥,肯定全交代。」

  霍霖氣,有情況不知道跟別人求助?不知道找組織?為什麼一個人扛下來?

  但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霍霖默認,坐在椅子上,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來人也不說話,陪著霍霖靜默,只是不住的喝茶。

  在公安口同志敲門進來的後,這人將茶杯放下,起身,站直,面向霍霖,打了個標準的敬禮。

  禮畢,轉身走到公安口同志面前,伸出了握緊拳頭的雙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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