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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冷與熱(上)

2025-04-16 13:03:37 作者: 減肥專家
  這段時間,郭元應議員的睡眠質量非常糟糕。

  究其原因,就是那該死的「夢境遊戲」和現實世界混攪帶來的錯亂感。

  他為什麼要到東八二四區來?

  參加黑日教派儀式,只是原因之一。都是有專機的人物,沒必要來太早。

  主要還是上周「夢境遊戲」圈入他山區大宅的消息傳出,就知自己會被牽連,更有可能被人在「夢境」中「喚醒」,這種負面的高能元素事件,當然能避則避,請教了多位業內人士,又聽說「內線」講,可能物理距離拉遠了後便可豁免,才抓住康興權康執政到東八二四區活動的時機,臨時插隊參團跑過來。

  他和康執政的地位明顯隔了一層,與東七二五區駐戍將軍康橫才比較「匹配」。多年來,他和康橫一直斗而不破,哪怕他一直很討厭那個兵頭子,卻也比較熟悉了,相處起來壓力也不大。可這回直面康執政這個強勢人物,又是臨時插隊進來,準備不足。以前很多利益的模糊地帶,就不好遮掩,幾日相處下來,還是挺被動的。

  若只這樣,他也認了。

  問題是,哪怕他跑到了一千七百多公里外的東八二區,仍然沒能逃脫那見鬼的「夢境遊戲」困縛。

  周二,他就像是一個反派BOSS,被拽進了特定夢境場景中。在他的山區大宅里,眼瞅著朗金、井秀還有柳學志掀開了他的地下高能儀式秘廳,成功「通關」。隨即在現實層面,分區高能中心又在對他的那處宅子進行了搜檢,夢境和現實完成了「對接」,將他打入徹底被動的局面。

  大區高能中心已經和他預約了時間,下周一……特麼就是今天,他就要去那邊接受問訊。與此同時,「夢境遊戲」里也不消停,分區高能中心仍是在裡面找他麻煩。

  郭元應真不清楚,在「夢境」那種虛實不分的荒誕場景中,他是不是已經撂了?

  他現在腦子很亂。

  唐立遇刺重傷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他也曾振作過一下子,但很快又聽到那傢伙大難不死,甚至爽快接受「智械改造」,成功轉型的消息,心裡頭一起一落,心防差點就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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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他就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

  比如,聽說唐立那個辦公室主任朗金也隨隊一塊兒過來看望,便發了頓脾氣,擔心這是沖他來的,直接在夢境中逮人。所以他專門托人找大區智管中心,要了一套干擾夢境的設備,準備艱苦抗戰。

  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妥當,卻又聽說唐立已經決定坐凌晨那班飛機離境。剛鬆口氣,又聽說那個王八蛋臨行前突然失蹤了,矛盾信息輪番衝擊下,郭元應就很崩潰,偏偏在這個團隊中,大家都是體面人,面上一定要忍住。

  郭元應多少還是有些撐不住,半夜三更,確定唐立肯定沒有坐那班飛機離境,就專門拉來杜史才,在酒店茶室喝茶,想再確定一下情況。

  也是這期間,郭元應發現,他對唐立的印象很模糊。

  更準確地講,他以前對唐立的那些印象,如今全都不作數了。

  那個年輕又貪婪,卻很懂做人,很擅長利益交換的政治動物哪兒去了?如今動不動就要掀桌子,難道真是上回物流園區的事情,他不願意得罪湯宇,拿唐立頂個鍋,刺激得他性情大變?

  細想來,那確實是唐立的關鍵時期。

  可這種事情,唐立就沒個覺悟?

  還是說,唐立真的如傳言般,找到了新靠山……掌握某些禁忌力量的靠山?

  這些話沒法問出口,可杜史才多精的人哪,很清楚郭元應找他的意圖,一些沒意義的閒話過後,主動談起了唐立:「他受傷這幾天,可把唐姿累得呦,一直在旁邊照顧,都沒回來休息。」

  郭元應摸著自家光頭:「現在唐姿還跟在身邊?」

  「對啊,他要去做什麼能力測試,專門找大區智管中心開後門,用專業實驗室。要我說,這種專業事情,唐姿過去也沒意義,回來眯個覺也行,可她擔心弟弟,就一直跟著……」

  呵呵,唐家姐弟若真是這般要好,你留唐立在身邊用心調教多好,康執政旁邊,遍地機會,還用將他發到我這兒?

  但從杜史才的表述中,郭元應也能聽出一些情況:康興權康執政大概也不想讓唐立太跳,唐姿跟在那人身邊,就是一堵防火牆。但凡唐立還想要杜史才、康執政這一條事業線,便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兒來……是步好棋。

  郭元應便暗吁口氣,施又警醒:


  杜史才這是在安撫他,所以他的表現已經很失態了?

  沒辦法,這要命的事兒——唐立被刺殺的事情,他還真知道一點線索,至少是樂見其成者。他還真擔心唐立二話不說,踹門而入,借著大區高能中心「加擔子」的時機,給他一個大難看。

  面上不做,「夢境遊戲」里也很要命!

  可如今「夢境遊戲」好像就是唐立手裡的刀,這世上沒有人比唐立用這玩意兒用得更興高采烈、得心應手——是他的錯覺嗎?

  郭元應想了想,又試探詢問:「唐立以前對改造、強化興趣不大呀。」

  杜史才將郭元應身前已涼掉的茶水潑掉,又換了杯新茶:「權限流、改造流、強化流三條路徑,真能上路,登堂入室,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會棄如敝履的。說到底,大家不在於興趣,而在於水準,在於能靠它吃上飯,靠它出人頭地……」

  確實如此。

  郭元應發現自己說了傻話,立刻換了問法:「唐立以前在這些領域,好像也都是平平,否則的話我就推舉他去軍部了。我常給他說,年輕人多多打拼,日後才能站得穩,可唐立很理智,知道在這上面沒有天賦,就將心思放在政務這一攤兒上……」

  「這些年元應兄你在旁支應,他確實受益匪淺。」

  郭元應聽得想吐血,卻還要再問:「天賦這玩意兒,早有定論,可怎麼又有了這般水準?」

  杜史才呵呵地笑:「真要有水準,還能讓人打沒半邊身子?至於改造之後如何,仍未可知。唐姿昨天,哦,是前天了,還跟我說,擔心經這麼一出,他們唐家就此絕後。你也知道,他們姐弟兩個自小喪父,又被生母拋棄,多少年來相依為命……」

  你丫的怎麼不說差點兒讓你獻上去的那個閨女?

  跑掉了還是死掉了,誰特麼知道!

  郭元應不願意聽這些廢話,就打斷他:「那唐立現在測驗得如何了?有沒有個確切的數據?」

  「智管中心的地盤兒真要嚴起來,內外通訊很是不便,回頭再問吧。」杜史才笑得溫文爾雅,「說到通訊,根據預測,未來一段時間,太陽又將進入非常周期,設備維護最難的時候到了,大區分區、高能中心智管中心,都該忙起來了,唐立也未必有時間在新領域再做精進。」

  「呵,他現在可是讓鄒總『加了擔子』的。」

  郭元應屢次試探無果,更覺氣悶,話裡頭就不願再裝了。

  杜史才正要再說,卻是接了電話,原來康執政這幫人也沒睡,叫他去打牌。

  這事兒上,杜史才還是挺講義氣的,便道:「我這兒正和郭議員聊著……」

  說話間,他做了個「一起去」的口型。

  郭元應猶豫了一下,連忙擺手。

  這兩天他和康執政溝通得並不是特別愉快,這次去,再被點,怕是下不來台。而如今他也實在沒有心力應付,也過了不顧一切都要貼靠湊局的階段了。

  杜史才便沒提這事兒,那邊康執政則連客套話都沒說,更堅定了郭元應迴避的心思。

  等杜史才掛斷電話,郭元應就道:「我這臭手,最近又走背字兒,去了壞你們的興致。」

  這是找面兒的話,杜史才也不當真,就笑道:「非常周期既然到了,這邊的儀式隨時可能開始,元應兄做好準備,借著儀式轉個運,來年照樣是紅紅火火、大發利市。」

  「承你吉言。」

  郭元應皮笑肉不笑,看著杜史才離開,便帶著保鏢離開了冷清的茶室,回到自家房間。

  既然是來參加「黑日教派」的血祭儀式,肯定不能孤身一人。

  房間裡自有溫香軟玉,已經凌晨了,佳人半睡半醒,仍合衣等他回來。

  必須要說,身畔佳人是他這兩年最喜歡的一個,極是識情知趣,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便先服侍他洗了澡,換了衣服,又幫他待穿戴裝備。

  郭元應了無睡意,只防患於未然。

  佳人是要提供情緒價值的,見他仍不睡覺,便強撐著睡意,主動為他按摩,陪他聊天。話題也就是這幾日與那些女伴兒們閒聊時聽來的八卦。

  郭元應有口無心應著,卻想這些人里,起碼有一半兒都回不去了。

  對了,唐姿這次若還能安然無恙地回去,才真叫厲害。

  要不然,回頭和杜史才商量商量,做個交換?

  以前的唐立大概率不會在意,如今……會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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