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遠一怔,旋即笑了笑,「怎麼?白隊長現在是在擔心我嗎?」
白若若突然覺得耳根發熱,心跳得厲害。
她端起搪瓷缸喝水,卻嗆得咳嗽。
「咋了這是?」曹遠遞過手帕,指尖擦過她嘴角。
白若若渾身發燙,聲音發顫:「我、我也不知咋回事,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曹遠湊近半步,「我有法子幫你降降心跳。」
白若若仰頭望著他:「啥法子?」
話沒說完,曹遠突然低頭,嘴唇輕輕壓在她嘴上。
白若若腦子「嗡」地一聲,手裡的搪瓷缸「噹啷」掉在桌上。
她想推他,手腕卻被握住,整個人往椅背上靠。
曹遠的舌尖掃過她唇縫,像羽毛似的。
白若若渾身發軟,不知不覺張開嘴,回應著這個吻。
他的手慢慢移到她後頸,指尖划過她曬出的淺褐印記。
白若若感到一陣酥麻,從脖頸竄到指尖。
「曹……廠長……」她喘息著推開他,耳尖紅得滴血。
曹遠盯著她微腫的嘴唇,喉結動了動:「好點了嗎?」
白若若低頭絞手帕,聲音跟蚊子似的:「更、更厲害了……」
曹遠輕笑一聲,手指捏住她下巴,讓她抬起頭:「那我再幫你一回?」
沒等她回答,他的吻又落下來,這次更熱烈。
白若若閉上眼,感覺到他的手掌順著脊背往上,解開她軍裝的第一顆紐扣。
領口敞開,涼風拂過鎖骨,她猛地驚醒,抓住他的手腕:
「別……這是在食堂呢……」
曹遠額頭抵著她額頭,呼吸急促:「怕啥?門反鎖著呢。」
白若若望著他灼灼的目光,心裡一陣發慌,卻又忍不住往他懷裡靠了靠。
「曹廠長,你……」她喉嚨發緊,「真要這樣?」
曹遠沒說話,低頭咬住她耳垂,輕輕廝磨。
白若若渾身一顫,手指無意識地解開他襯衫的紐扣,觸到他溫熱的皮膚。
片刻後,白若若驚叫一聲。
【恭喜宿主獲得一個藍色寶箱,當前寶箱數量:1】
收到寶箱後,曹遠放慢了動作,同時打開了寶箱。
【藍色寶箱開啟,恭喜宿主獲得:高級京劇精通】
接著,成百上千句京劇唱詞跟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轉。
梅派的婉轉、程派的幽咽,連怎麼運氣、怎麼吊嗓的門道都跟刻進骨頭裡似的。
他下意識清了清嗓子,發現嗓音竟比平時清亮三倍。
「敢情這技能是給我提前備著養老呢?」 他心裡偷笑,以後得娛樂活動缺不著了。
曹遠望著白若若晃動的脖頸,突然清了清嗓子。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他開口便是《牡丹亭》選段,嗓音清亮婉轉,尾音帶著三分纏綿。
白若若聽見這嗓子,艱難地回頭,「你、你咋會唱這個?」
曹遠沖她眨眼:「小時候跟胡同里大爺學的。」
他故意拖長調子,「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曹遠扶住白若若的腰,笑得眼尾發皺:
「白隊長不是說要挑文藝苗子?我這嗓子,夠格進文工團不?」
白若若別過臉,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沒想到你藏得深……唱得倒真不錯。」
她頓了頓,小聲補一句,「比剛才那丫頭強多了。」
「那你推薦推薦加入你們隊?」曹遠湊近半分,「我保證在你手底下好好賣力氣!」
白若若臉色漲紅,「去……去你的!」
曹遠看著她慌張的模樣,心裡暗笑。
一小時後,白若若揉了揉掌心的紅印,椅子上的木紋印子還沒消。
她低頭看表:「曹廠長,時候不早了。」
曹遠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急啥?」
白若若耳尖發燙,軍裝第二顆紐扣還敞著。
她捏緊帆布包帶:「再不走,戰士該滿廠找我了。」
「行,送你。」曹遠起身整理襯衫,袖口蹭到她手背。
兩人走到廠門口,吉普司機正靠在車頭抽菸。
白若若回頭,「有空……」
她頓了頓,腳尖碾了碾地上的煤渣,「來三團找我,我帶你看戰士練刺殺。」
曹遠挑眉:「就怕白隊長嫌我手生,握不慣槍桿子。」
白若若瞪他一眼,轉身爬上車,盼望著下次假期來看望曹遠。
吉普開走了,曹遠摸了摸口袋裡的手帕,上面有她淡淡的雪花膏味。
他轉身往廠區走,拐過彎,直奔財務科。
財務科門關著,裡頭傳來算盤珠子響。
陳曼麗趴在桌上,手裡攥著張草紙,正跟隔壁工位的同事比劃。
「你說趙股長是不是眼神特毒?」她聲音拔高,筆尖戳著草紙上畫的紅五星,
「一眼就瞅中我,說我天生該穿軍裝!」
王姐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笑出滿臉褶子:
「哎喲,曼麗你可真行,剛才在禮堂扭那兩下,我還怕你把幕布拽下來呢!」
「去你的!」陳曼麗抄起算盤晃了晃,
「白隊長懂個啥?板著張臉跟誰欠她錢似的。趙股長說了,試訓三個月,我準保能留下!」
此時,門「吱呀」開了。
曹遠站在門口,指尖敲了敲門框:「曼麗,來我辦公室一趟?」
王姐沖陳曼麗擠眼睛,用胳膊肘戳她腰:
「喲,曹廠長找你,準是誇你呢!」
陳曼麗紅著臉站起來,跟著曹遠進了屋。
陳曼麗攥著辮梢直晃:
「曹廠長,我今兒在台上表現咋樣?趙股長說我有股子心氣兒,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強多了!」
曹遠靠在辦公桌邊,盯著她發亮的眼睛:「是不錯,就是……」
「就是啥?」陳曼麗急得直跺腳,
「白隊長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她懂不懂啥叫精氣神啊!」
曹遠突然開口:「別去宣傳隊了。」
陳曼麗愣住:「為啥?這是多好的機會啊!穿軍裝、戴領章,我做夢都想……」
「因為我喜歡你。」曹遠打斷她,聲音輕卻清楚。
陳曼麗腦袋「嗡」地一聲,辮梢從手裡滑下來:「你、你說啥呢?」
曹遠往前半步,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我說,我捨不得你走。」
陳曼麗心跳得厲害,望著他灼灼的目光,忽然想起在禮堂看見他和白隊長握手時的樣子。
那會兒她還羨慕白隊長的軍裝,可現在……
「真的?」她喉嚨發緊,「你不是開玩笑吧?」
曹遠沒說話,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陳曼麗渾身僵住,瞬間又軟下來,雙手無意識地攥住他的襯衫下擺。
這個吻帶著淡淡的菸草味,比她想像中還要溫柔。
「曼麗,」曹遠喘息著鬆開她,指尖解開她藍布衫的第一顆紐扣,「留下來。」